没出声,刘琰抿唇忍笑,等宋老先生出招。 结果宋老先生还没开口,许京华就认为自己赢了,“其实这诗要改也容易……” 里面啪一声,似乎是宋老先生拍了桌子,“你连杜十三的诗都敢改,我看你是……” “哎哎哎,干嘛?好好说话,不能动戒尺啊……” 刘琰听着声音不对,忙重重落脚走了两步,到门前敲门:“先生忙着呢吗?” 青梅也紧跟上来掀起竹帘,只见室内师生两个,一站一坐,站着的老先生手拿戒尺搭在桌上,坐着的少女上身后仰,紧紧贴着椅背,一副害怕状。 一老一小同时转头,看到门外来客,老的有些惊讶,小的则纯然是惊喜。 “这是哪来的稀客啊?”许京华跳起来,就要出去迎接。 宋怀信戒尺一横,拦住了她:“怎么说话呢?还有仪态!” “哦……”许京华随便拉拉衣裳袖子,双手交叠在身前,屈膝向已经自己走进来的刘琰行了个礼,“太子殿下万福。” 太子殿下吓得差点没把自己绊倒,还万福。 “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许京华笑出声:“我就知道他会这样。” 宋怀信:“……以后殿下习惯了就好了。” 他说着放下戒尺,也向刘琰行礼,刘琰忙一把扶住,苦笑道:“我习惯不了,京华以前怎样,以后还怎样吧。” “礼不可废,平日礼仪粗疏,人多时必然出错。”宋先生不肯通融。 刘琰偷偷向许京华摇头,示意她不要听迂腐老先生的话。 许京华正打量他,太子殿下穿一身红色衮龙袍,腰间扎着玉带,意气风发、英姿勃勃,不过半月没见,却像长大了好几岁一样。 太子殿下也觉着许京华好像哪里变了。她笑吟吟站在那里,还是穿孝,白绢衫儿、细麻布裙,通身一点儿纹饰没有,头发结了双鬟,两边各垂下一缕发丝,额前覆着短发,看起来像个少女。 呃……她本来就是少女,但是之前太不像了,所以冷不丁这样,刘琰还有点不习惯。 “殿下突然到访,可是有事?”宋怀信开口打破这诡异的安静。 “哦,先生授为太子太傅,我理当上门拜访,只是这些日子忙碌,一直不曾得空,拖延到今日才来,还请先生勿怪。” 宋怀信道:“殿下太多礼了,有甚吩咐,打发个人召臣前去东宫便是。” “那可使不得,天气炎热,怎能让先生奔波劳苦?还是我来看先生为好。”刘琰说着又看向许京华,“京华最近学业如何?我刚刚听见你要给杜牧改诗,你想怎么个改法?” 许京华瞟一眼吹胡子的宋怀信,嘿嘿笑了两声,“很容易啊,改成‘天阶夜色如凉水’就好。” “噗……”刘琰实在忍不住,“亏你想得出来。” “怎么了?你不觉得改得恰到好处么?” 宋怀信气得拿起戒尺一敲桌子:“许如曜,给我把这首诗抄二十遍!抄不完不许吃饭!” 许京华:“……又来这招。” 宋怀信:“再嘀咕就加二十遍!” 许京华抬手捂住嘴,表示不说了。 刘琰忍俊不禁,宋怀信却已转回头,冲他说:“请殿下去正厅奉茶。” “先生先请。”他来确实也有些问题要问宋怀信,便让宋怀信先走,自己跟许京华打了个眼色,才一同出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