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x·lando,请多指教,杭小姐。” 眼前的男人高鼻深目轮廓分明,面上挂着温和的笑意,混血身份为他带来了一丝特别的神秘感,他明明表现得十分谦恭有礼,杭以绸却觉得头皮发麻,惊骇不已。 这个男人——不就是兄长们为她找的换心手术的主刀医生吗? 她吓得不断后退,面色苍白,掌心都是冷汗,四肢如同灌了铅水一般沉重,下意识要躲到杭嘉樾身后,却在触及他满是疑惑的眼神时停滞了动作。 好可怕,好危险,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极度惊惧下眼泪夺眶而出,女孩抱着头渐渐蹲伏下来,大口地呼吸,却无济于事。 周围是惊慌的问询声,大概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料到她与新医生的第一次见面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展开。恍惚间她被拥入淡淡烟草味的怀里,杭嘉樾熟练地取出药瓶,手忙脚乱下掉落了几颗到地上也顾不得了,他几乎是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意图紧紧抓住逝去的生命。 “以绸?以绸!” 好在药虽然治标不治本,起码生效速度还算及时,杭以绸渐渐平复了呼吸,仍是说不出话来,推着杭嘉樾的手臂,抗拒意味十分明显。 她不算个天生的演员,甚至称得上演技拙劣,她能做的所有讨好之事都是让自己有一个同样的情感基础作为前提。也正因为如此,尽管她无数次告诫自己,一切都是兄长们伪装良好的面具,可还是会越发陷入其中,接着患得患失,不断地恐惧害怕任何与失去及毁灭有关的信息。 兰多医生的诊间配套完全,她被轻柔地扶着放置在病床上,虽然心里有不少疑点和惊惧,但杭嘉樾难得选择了先放下不提。他实在是被吓得不轻,将近大半年没见,如何也想不到妹妹的症状会越来越严重,似乎真的只要她一步步长大,疲惫不堪的器官就会更加陷入崩坏的境地。 十八九岁的少年坐在床头,握着妹妹纤细瘦弱的小手,几乎不能找到多余的肉感,在他们认真照料下仅仅是艰难地维持着不那么病态的模样,心血管功能低下的女孩,身上总是会出现不清不楚的淤青紫癍,一块块一片片触目惊心。 脆弱到不真实的杭以绸。 她不敢看那个同样一脸关切的医生,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过激的反应说不定已经引起了怀疑,她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挽回点什么。 杭嘉樾的脸色比起她好不了多少。 即使在叁个兄长那里得知了近况,可这么直观的感受让他心底的暴躁几乎不能压制,浓浓的无力感几乎将他压垮,但每个人都知道,不管再怎么恐惧都不能以此为借口让妹妹更担心自己的身体,于是他抑住冲动,磨了磨后槽牙。 “好点了吗?” 杭以绸小幅度点点头,颤着手摸了摸少年的脸颊,“我好些了,别担心,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