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惊恐未定又自卑委屈,日后怕是非必要不开口的。 应泉从叶茜茜那里打听云之墨,可叶茜茜也不知云之墨是何人,只提过她在年城与之见过一次面,当时云之墨住宿的钱都是奚茴付的,瞧奚茴对他殷勤的模样,就像是二人有何不可告人的关系。 应泉听到这儿,脸色沉了下去,叶茜茜叫了几声应师兄他才回神。 几人没心思吃饭,只好散了。 谢灵峙与应泉本就没打算这么早休息,便一起来酒楼寻黄先生问话,如今出了酒楼二人又并肩回去,路上只提了两句,都与奚茴有关。 “大师兄也不知那个人的身份,还敢让奚茴单独与他接触,你就不怕对方居心不良?”应泉的手轻轻抚着腰上佩剑剑柄的花纹,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灵峙道:“我虽说不出理由,但那个人应当不会伤害阿茴。” “你信他?他出手便要人性命,你却信他?”应泉发出嗤的一声。 谢灵峙其实不信云之墨,男子心狠手辣绝非良人,可他有眼睛会看。 “应泉,所有事不能从表面出发,看人也是一样的。”谢灵峙道:“若你的眼睛不是总看阿茴,也多看两眼那位公子,你便不会问我这些问题了。” 应泉脚步微顿,抓着剑柄的手也不自然地收紧,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她当年是我送进去的。” 凌风渡,十年光景,应泉从没踏足过那个地方,因为十年前奚茴被野草卷入其中是他亲眼所见,他也终于知道那里有多可怕,便是幽禁两个月的成年男子都会疯癫,何况奚茴当时只有八岁。 当初应泉送完奚茴便去找了谢灵峙,他将那金桥宫师兄的情况说给谢灵峙听,让谢灵峙向岑碧青求求情不要关奚茴那么久,他虽讨厌奚茴,也总欺负她,却没想过真要她的命。 谢灵峙看似在岑碧青面前颇受信任,实则也没有话语权,他们都只是十岁出头的少年,心有不忍亦无可奈何。 应泉震惊奚茴居然能在那里活过这十年,出来了也没疯,当初浑身是刺的小姑娘似乎没怎么改变,对所有人都戴上了假面。 所以他总会去注意她,想她如今处境他有责任,会愧疚。 谢灵峙何尝不是与他一般想法,所以才会对奚茴处处纵容,迟来的补救或许弥补不了她当年受到的伤害,但总好过一生冷漠,便是惭愧,也是有温度的。 一路沉默,快到客栈门前了谢灵峙才停下,道:“往右走,我们去百琼楼。” 应泉一怔,问:“还去望春楼?” 应泉以为他想再从望春楼出发寻找张员外的蛛丝马迹,问问鬼魂可知濒死时发生了什么,可谢灵峙却摇头道:“不知是不是望春楼,那得看黄先生到底想去哪一栋了。” “黄之谦?”应泉皱眉。 方才他在酒楼里问话,谢灵峙一直沉默,却也不算毫无线索。 黄之谦的说辞像是一早就想好了的,一两句话便断了后续问题,关于妖丹,说那是不能往外说之事却又事无巨细地交代了,可见他是早就知道行云州人会找上他才能做到滴水不漏。 他常年在酒楼说书,那间雅室也是酒楼专门给他开了休息所用,黄之谦进门取茶泡茶都显得分外自然,可见里面物件的摆设都是他自己弄的,那与酒楼格格不入的东西也必是他的私有。 百琼楼秦楼楚馆里才有的熏香,一盆养得分外精细的兰花,和叠得方正就搁在书桌上与纸笔放在一起的玉兰花手帕,都不是他的东西。 应泉才要问那为何不可能是他在百琼楼里某个相好赠与,又忽而想起自己方才把过黄之谦的脉,此人虽三十有五,却是个实打实的童子身,那这一点也被否决了。 难怪谢灵峙会在问完黄之谦话后更怀疑对方,这才假意离开,看似往客栈走,实际从客栈这里穿过巷子往百琼楼而去,或许正能碰上黄之谦。 奚茴与谢灵峙从酒楼出来后,也往百琼楼来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