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做婆婆的,不是催你,但能让身边的婢女钻了空子,说明你们夫妻间是有间隙的,回去之后好好反思吧。” “儿媳受教了。”秦妧为杨氏按揉着肩胛,心里担心的全是裴衍今晚是否会回府,她可不能再让婆母挑出错来了。 为了修复与裴衍的关系,从辛夷苑离开后,秦妧带上老邵,想要前往宫城外等待裴衍下值,即便裴衍有自己的车夫和座驾。 时辰尚早,在途径街市时,秦妧记起婆母的提醒,还特意去往香糕铺,打算买些裴衍喜欢吃的桂花糖糕。 铺子里的食客很多,秦妧让老邵进去购买,自己留在马车内盯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时,一辆青铜柚木马车停在了香糕铺前,排场之大,吸引了不少视线。 秦妧随意看去,见车夫搬过脚踏等在车厢旁,扶着一个妙龄女子下了车。 女子年纪不大,身穿劲装,红艳胜火,透着股英气,一看便是将门世家的小姐。 在路人的暗叹中,秦妧冷了眸光。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肖涵儿。 而随之掀开车帘,笑看爱女走进香糕铺的中年男子,是她的生父,五军都督之一的异性王肖逢毅。 男子三十有五,俊逸非凡,有着岸芷汀兰之韵,在人群中极为耀目。当年也是凭着这等外貌和谈吐,引得敬成王妃不惜一切毅然下嫁。 当然,今非昔比,如今的肖逢毅跻身重臣之列,早已不再依附岳父的权势。 可他真的能用“岸芷汀兰”来形容吗? 而恰在此时,拎着纸袋走出来的老邵朝着秦妧的方向咧嘴笑道:“大奶奶,蜜糖糕还是热的,您要不要先来上一块?” 与老邵擦肩的肖涵儿下意识扭头看向那个方向,当瞧见撩帘的秦妧时,面容一僵,立即看向坐在车中的父亲,发现父亲也看向了那个方向。 复杂的心绪作祟,动作先于意识,肖涵儿朝着老邵伸了脚。 “诶——” 老邵脚下不防,跌倒在地,手里的纸袋飞了出去,好巧不巧,砸在了侯府的马匹上。 马匹受惊,本能地挣脱拴绳,撼动起路边的杨树。 秦妧抓住窗沿,竭力稳住身子,可车厢晃动得厉害,大有倾斜之势。 老邵大呼一声“不妙”,爬起来飞奔过去,却被一道魁梧身影抢了先。 上一刻还坐在敬成王府马车里的肖逢毅,飞身而出,几个箭步跨上侯府的马车,大力拉转缰绳,稳住了马匹。 马车停稳后,惊魂未定的秦妧掀开帘子,看向生父宽厚的背影,却没有道谢,而是跳下马车,朝肖涵儿走去。 肖逢毅起身,站在马车旁目睹着两个女儿起了冲突。 “你是故意的!”一向好脾气的秦妧,冷着脸拽住了肖涵儿的袖口。 本就带了挑衅的意思,肖涵儿哪肯示弱,甩开秦妧的手就要抽出腰间的银鞭。 一个攀高枝儿的低贱女子,两番让母妃失了颜面,今日又故意来偶遇父王,简直厚颜无耻! 怎料,手刚碰到鞭柄,就被自己的父亲制止了。 “涵儿,不得无礼。” “父王!” 肖逢毅走过去,横在两人之间,面朝秦妧,将肖涵儿护在身后,微扬起眉梢笑道:“幺女娇蛮不懂事,望世子夫人见谅。” 他看向随行的车夫,吩咐道:“去铺子打包十样点心,赔给世子夫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