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小小童生却能参与到这等国事当中,这些考生得谢谢圣上破例给他们机会。 他虽是知府,但因为不是京官无法上朝,所以他想针对此事发表政见却根本没有途径呢。 只是,圣上这恩赐来的有些猛,本届考生直接被砸懵了。 这一百位考生包括黎荞全都皱着眉,题目公布两刻钟了,竟是无一人动笔,全都在思索。 对于其他考生,他不是很在意,只有同情……啊不,是羡慕,羡慕其他考生有发表见解的机会。 但黎荞他就很关心了。 他很想把案首这一荣誉往黎荞怀里塞,但不知道黎荞能不能压其他考生一头…… 黎荞思索了小半个时辰,然后才提起笔在草纸上列下文章的大框架。 这大框架列的有些艰难,他涂改了好几次,等需要往框架里填细节时,这张草纸已经写不下了。 取了一张新草纸,填了细节,他这才开始写草稿。 尽管已经有大纲和细纲,但他依旧写的磕磕绊绊,粗略望去,整张纸都是墨团,几乎每行都有涂改的痕迹。 草稿写了一半,中午了。 动脑子饿的快,他放下毛笔,开始啃干馒头。 他没有要热水,食不知味的啃完了干馒头,他提起笔继续写。 等把草稿写完,他长呼了一口气,看看天色,太阳已经西斜了。 他赶紧往卷子上誊抄。 等他抄完,天色已经擦黑了。 因为考生少,所以早上的流程走的快,衙役公布题目的时候估摸着才七点多。 眼下天色擦黑,这差不多有九个小时了。 用视线的余光打量一下其他考生,每个人都在奋笔疾书,无一人交卷。 黎荞松了口气。 看来他是第一个写完的。 他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疏漏,没有错别字,但他没有起身去交卷。 今日的题目本就难,眼下其他考生也都没写完,他若是这个时候交卷,应该会搞崩一些人的心态吧。 算了,他还是安静坐着,等其他人交卷了他再交吧。 院试是不提供蜡烛的,这会儿是农历四月,天黑的不算早,但一直到大厅里昏暗得坐直身子看不到桌子上的字了,这才有人交卷。 黎荞见状,便跟着起身交卷。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出了考棚,不只是陶竹面带焦急之色,其他考生的亲朋也都很焦急。 这啥情况,题目就那么难么? 陶竹就站在考棚门口,看黎荞随着人流出来,赶紧对着黎荞招了招手。 黎荞一眼就瞧见了陶竹,黎荞也挥了下手,正想要朝着陶竹走去,但这时其他考生忍不住叫住他。 “黎贤弟,留步。” “黎贤弟啊,你先别走,能否告知你文章的内容?” …… 其他考生对于此次的考题,是麻了又麻,麻无可麻,说它简单吧,看上去的确挺简单,要么选利大于弊,要么选弊大于利,然后论证自己的观点就行了。 可若真这样写,那就太四平八稳了,毫无新意和特色,这如何胜过其他考生? 河西府的考生,很多人都接受了黎荞那一套理论:比别的考生多走半步。 可就今日这题目,他们怎么比其他考生多走半步? 绞尽脑汁挤出来一篇文章,此时不少人当真有些虚脱,因此看到黎荞与他们一起出考棚,便忍不住叫住了黎荞,想听听黎荞的答案。 “诸位,今日的文章我亦是十分头疼,并无万全把握,所以还是等放榜吧。” 黎荞也苦着一张脸,唉声叹气。 “啊???” “黎贤弟,你也无十全把握?” “怎么会!我看你早早就写完了的!” 其他考生见他这副模样,有些惊讶,也有些不信。 “早早写完并不能代表什么,若我真的信心十足,又怎会不提前交卷呢。” 黎荞继续苦笑。 其他考生:“……” 是哦。 之前黎荞都是提前交卷的,此次他写完却迟迟不交,这说明他心里也没底吧。 黎荞没底,那此次的案首……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