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规矩了?朕是皇帝,对朕仰慕敬崇就是规矩,你怎么做不到?”天子耻笑她。 姜雪甄缄默着。 屋子里没有别人,像这样俩个人安安静静睡在一起,天子的心都平静下来,从她偷偷离宫,到现在,他知道她还是死不悔改,假如再有机会,她一定跑的比兔子还快,她时刻在想着逃。 人心不定,抓不住心,便要摧毁一切支撑着她想逃的助力,张泉有了自己夫人,有夫人管住他,他便再没精力插手到姜雪甄身上,现下天子想的是,她的嫁妆。 她第一次出逃时,只到了青莲庵就被他抓到,青莲庵是皇城脚下,她以尼姑的身份借宿,用不着交银钱,可第二次她逃出顺天府,能在河间开店安宅,这钱那个叫明官的长工出不起,他在去河间前,侍卫与他禀报,明确说起过那宅子和铺子都是姜雪甄出钱买的,明官算是她雇来打理铺子的。 这些钱,自然是她的嫁妆来的。 她母亲嘉宁县主给她留了一大笔嫁妆,嘉宁县主死后,是英宗皇帝遣人在打理,到她佳人才悉数交到她手里,他寻了以前给她打理嫁妆的嬷嬷问过,她拿到嫁妆后,除了那些田铺不易携带的东西,其余大都换成银票,带进宫了,天子让底下奴婢在佛堂找过,里面根本没银钱,那就是她随身携带,伺机逃出宫。 天子曾认为,她身体娇弱,又容貌玉滟,流落到民间极难活下来,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她,她这样的身子,必须要金尊玉贵的娇养,吃喝也得精细,她受不得一点苦,像以前张嬷嬷说过的,如果没他给的那袋金子,她在老宅里,可能活不过三个月。 她生来就是要用许多银钱才能养的活,就是姜明把她丢去老宅,也是给了银子才能让她存活。 他把人带回宫后,想着罚她吃些苦头,苦头也没吃多少,就病倒了,好起来了还一直喝着以前吴太医让喝补药,滋养着身子,这补药以前都是他逼着喝的,眼下她倒是乖觉了,自己也愿意喝。 一旦她自己有很多钱了,她在哪里都能活,便不会老老实实的跟着他。 天子探手来搜她的衣服,扣着她的两只手,丝毫不让她乱动,当真是上下其手,还流连忘返,最后在里衣里翻出了一叠厚厚的银票,这些银票,够她随地安宅,她跑几十回都有底气。 天子刚松手,她就朝他手里的银票抓过来,抓了好几次没抓着,她噙着泪道,“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还给我。” “你母亲给你的嫁妆,你用来四处乱用,开酒铺子任那长工亏钱,你母亲知道怕是不高兴,”天子抖了抖那些银票,“按理来说,朕给你花了不少钱,从前你身上穿的吃的用的,还有你砸碎的那些器物,这些银票都不够赔的,不过朕大度,也不贪你这点小钱,但朕不能看着你乱花嘉宁县主给你的嫁妆,你这嫁妆朕给你保管了。” 姜雪甄红着眸和他对望,蓦然慢慢爬起身,侧过头想下床。 天子自后把她环住,眼看着她垂泪,轻声说,“朕又不用你的嫁妆,你哭什么?” 姜雪甄偏开脸,紧闭着唇流眼泪。 天子抬手摸她脸上的泪,说,“这都是你自找的,你没了这些底气,就不敢乱跑了,朕也是为你好,你嫌朕过分,朕再过分也没你过分,就凭你做的那些事,哪桩哪件不是杀头的罪行,朕也饶了你,是你非跟朕过不去,该的。” 他手摸到她的下颌,把她脸转向他,哭的脸愈白愈有楚韵,他不禁放软声说,“朕记得你的嫁妆不止这些,你在外乱用的那些钱,朕替你补到你的嫁妆里。” 姜雪甄只落泪不语。 天子这会子耐心足,凑到她唇侧吻了吻,说,“姜明之所以知道他的那些妾室被孟氏下了零陵香,是朕叫人告诉他的,高不高兴?” 姜雪甄眼皮都没抬一下。 天子沉顿,又说,“你要是不哭了,朕现在就下旨斩了姜明。” 姜雪甄眼泪微止,天子哼笑,“朕骗你的,朕原本以为姜柔菀已经打掉了野种,没想到她还怀着野种到处坏朕名头,朕指着姜明找到姜柔菀,抓到姜柔菀了才能杀他。” 他话一落,姜雪甄突然把他一推,伸手抢他手里的银票。 作者有话说: 今晚没二更了,有点卡文,要离一下大纲,顺便跟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