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了。 你看,坐在沙发上规规矩矩的,礼貌也很好。 正好魏巡从楼梯上下来,魏振看了一眼,不知想到什么,把温爸爸拉到一边说起悄悄话来。 大人们在聊天,阿棉就乖乖坐在沙发上吃东西。 魏巡走过去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她察觉到动静,抬起头来看,接着又说了句“新年快乐呀”便又低着头吃东西了。 看她在捏核桃,一副费力的样子,魏巡从摆着干果的盘子里拿出两个。 “看着。” 阿棉抬头,只见他手微微一用劲,核桃壳就应声碎了,手递到自己面前,她犹豫一会儿才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去拿,指腹拂过他掌心,带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两个一起很快就碎了。”他声音里带着点指导的意味。 “再不济”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钳子,“用那个也行”,这回俨然有点嘲笑的意思了。 魏巡是唯一一个说点什么都能让阿棉感受到嘲笑的人。 “喔,知道了。”上次被调侃到了,于是这回也不叫教官了,魏巡双手抱胸把她打量了一遍。 在她锯齿般的刘海下面停留了一会儿,魏巡抵了抵自己的后牙槽。 明明是尴尬又疏离的关系,但是在不远处的大人们看上去就是一副相处甚欢的样子。 “我们家小子挺可靠的,也就比小棉大几岁,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事儿老温你比我清楚,小棉呢要是就在这大院里寻一个,以后走亲戚这事儿都免了,她想在哪住就在哪住。” 看着魏振脸上那种类似迫切想要做媒的神情,温爸爸不由失笑,“我决定没有什么用,最后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流行包办婚姻来了,都崇尚自由恋爱。” 等温父温母带着阿棉走了,魏震笑呵呵地来到自家儿子身边:“你俩相处挺好的?” 知子莫若父,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魏巡扯了扯嘴巴,眼里意味不明:“是啊。” 魏振开心了。 拜年继续进行着,跟着温爸爸温妈妈,阿棉把小区都串了个遍。 春意家,楼明哲,商裘家,肖悸家,还有上回在包厢里看到的一些熟悉的面孔,也陆陆续续拜了一遍年。 因为上次见过面了,阿棉也不好再窝在家里不见人,可这初一的工作量还确实挺大的。 每到一户人家,阿棉都得甜甜说上一声新年快乐,然后又送上怀里抱着的小礼盒。 她自然是没穿一身黑色,而是穿着春意给她选的另外一件水红色的棉服,领子裹着脖子,在抵住下巴的地方露出一圈雪白的毛,又配上乖巧的长相,说上一声新年快乐,真让长辈们觉得这姑娘精致得像是年画娃娃似的。 小姑娘是一路被夸过去了,但是温父温母就被拉着说了好多次撮合小辈的事,弄得温父都觉得该把自己女儿藏起来不让出门了。 性格软糯,长相漂亮,而且不是大家的错觉,这小姑娘这些天好像又变漂亮了一些。 肖悸不在家,听说是拉着商楼两人不知去哪里了。 中午头一昏,阿棉又做了个梦。 这梦来得毫无预兆,奇奇怪怪。 几乎和几个月前的那场梦有差不多的故事情节,女人疯疯癫癫的尖叫,爆炸声和火光,不过这次阿棉站的位置不同了。 她飘进了那个正在着火的单身公寓里。 站在一盆多肉植物旁边,忽然听到了一阵呼唤,“过来,过来。” 那声音从自己的脚边传来,和自己的声音一模一样。 阿棉僵硬着低头,却见那叶子在爆炸中浑身泛上翠绿的光,在火光冲向它之前,凝聚起一阵阵绿色的丝线,冲着电脑屏幕而去。 醒过来时,阿棉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呼唤声让她有点僵硬,难道,那是她自己的记忆吗? 那,她就是那盆多肉植物……? 脑海里产生了这样的想法,阿棉一整天精神状态都有点差,浑浑噩噩,下楼梯差点摔倒。 乃至于手机也没看,舒佳和周郁礼的新年快乐也没有回。 在家里躺了几天,总是在想那个梦,只是做了一次,间隔相近的时间内并没有再重复地做过。 倒是疑惑却也越来越浓。 而且每次早上起来,阿棉去镜子面前洗脸,总莫名发现脸好像比前一天漂亮一点。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估计可以算到周悸到她家来找她然后阴阳怪气地离去的那天。 ………… 时光如水流逝,很快开学了。 耳边重新传来室友们兴奋吃瓜的声音和舒佳的各种彩虹屁,阿棉终于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过舒佳因为是班长,开学这段时间特别忙,所以和阿棉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少。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