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步临贱地,想来一定是恼急了,忍不住对他出手,可为什么不对他杀之而后快? 他回想了唯一听到的几句话。 “你喜欢她?” “不知死活的东西,凭你也配!” 沈晏生气了。 因为他喜欢柳云溪而生气了,可今生的沈晏不过才见了云溪一面而已,怎会为此勃然大怒,除非…… 他心中已有定数,却因为身体里难忍的燥热而无法再专心思考下去。 身为习武之人,更是擅长用毒,体内的反应很不寻常,大概是因为被灌下的那些药,可他又没有即刻死去,如不是致人性命的毒药,那沈晏是给他灌了什么药? 扶着墙从屋里走出来,身体每有动作都能感觉到体内的精气像是被点燃一样,不断从四肢肺腑发散出来。 一时消耗内力可以保全自身,可体内精气因药物的催化不断的消耗,完全不受他控制,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虚弱疲乏。 沈玉衡十分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片刻不敢耽误,立刻就要离开此地。 走到院子里,就见院中站着四个自己人,刚刚结束一番战斗,捅在暗卫身上的刀还没收回来。 密探做事尽量悄无声息,可他离得这么近,竟然也没听见外头的响动。 少年皱起眉头,不动声色地拨了下耳朵,这才听到了些周遭的声响。 密探收了刀,看到少年走出来,忙走近来跪安,紧张问:“主上,您还好吗?” 让主上遭遇危险,是秘阁的失职。 沈玉衡无心追究他们的过失,扶着额头问,“这是哪儿?” 密探回话:“是城北的一处废宅,周边没什么人住,属下们跟得远,一时被他们遮蔽了耳目,这才营救来迟。” 是在城北,距离那家布庄不太远。 “过了多长时间?” “约么不到一个时辰。” 沈玉衡心火难消,只感到骨头的热的发痒,体内躁动不安,升起一股莫名的毁坏欲,看到东西想要踹两脚,看到人也恨不得撕烂他们的嘴,让他们再发不出一点声响来惹人厌烦。 他此刻尚有理智压制,捏着手边腐朽的门框,将那还未烂透的木头捏成渣,细小的木刺戳进皮肉,清醒的疼痛反让他看到更加兴//奋。 该死的! 攥紧拳头,猛的锤在了门框上,摇摇欲坠的门框连带着破败的门向后倒去,哐当一声,摔碎在了地上。 他紧咬着牙说:“沈晏给我喂了药,我感觉身体很不对劲,你尽快去帮我查一查那是什么药。” 听罢,密探这才抬眼看向少年身上的药浸湿的一块,又探头往他身后的房间里瞥了一眼,看到地上有滩半干的水渍,点了点头。 “是。” 理清现状,沈玉衡不稳的呼吸着,焦急问:“云溪呢?” 另一个密探回:“柳小姐此刻还在布庄里,周围布下了人手保护,绝对万无一失。” 闻言,他硬提起一口气要赶回布庄去,不想被这一时的小插曲影响了云溪的好心情——今日出来挑选布料做婚服,是件喜庆又欢心的事,不能因为他的事让云溪担心。 他得早点回去。 想要回去她身边,只走到院的正中,体内的经脉流转便混乱起来,腿角松软着再迈不出下一步,忙按住了心口。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