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扬州,一路上都未暴露过真实姓名,为什么一个扬州普通人家的女子会知道当朝三皇子的大名?还敢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 沈晏也察觉到此事暗含危机,“她人现在在哪?” “已经从客栈离开了。” 他眯起眼睛,严肃道:“一次或许是巧合,拨两个人去盯紧她,下次再见到她打听我的消息,就把她给我抓过来。” “是。” 沈晏皱起眉,心想如果方才没有见过柳云溪,他还能怀疑此刻在打听消息的是她——若是她就好了。 可明显不是她。 不是她的话,是谁都无所谓了。 —— 偏远的民坊中道路年久失修,十间宅院也未必有两间亮着,柳云溪同箬竹一起在附近找了好久,一个时辰过去,不知跑了多远,仍旧找不到他一丝踪迹。 若是沈玉衡有意要躲,即便是她来找,也找不到,是不是就说明,他有意避开她,并不想让她见到自己。 她对沈玉衡而言到底算什么。 为什么被下药了不跟她说,一个人面对就能解决问题吗? 柳云溪感到深深的失落,好像一碗酸苦的药洒在了心里,心上皱皱巴巴的,心慌的厉害。 难道她没有足够的力量支撑起他空洞的心? 也许一时的温柔能给他慰藉,可背对背相互依靠的信心却要倚仗彼此的势均力敌。 她一直觉得自己可以和他一起承担,每次看到少年那双眼睛,她都在心中感慨这瞬间的美好,暗暗发誓,定会和他共进退。却没想到,危险真正来临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一个人去承担,甚至都没有向她透露过半分。 所以,她在他眼中,真的不是一个值得相信和依靠的未婚妻吗? 独自承受着心上的压力,一想到此刻在另一个地方,少年也在独自承受痛苦,心上便痛得更厉害。 今夜的云格外浓厚,冷风吹也吹不开,被遮在云后的月只能隔着云层照下模糊不清的月光。 过了半个时辰,少女的身子都被夜风吹凉,才听到些声响。 回过头,又是一个没见过的密探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小姐,我们找到主上了。” 她忙问:“在哪儿?” “在城郊的观音庙里,我们是在前往您私宅的路上发现他的。” 她和玉衡只在送李先生去私宅住下的时候走过那条路,难道他是想去私宅躲着,走到半路或许是太难受了,才临时藏进了观音庙里。 想到这里,紧张的问:“他是不是不太好。” 密探沉默着皱眉,她一看就知晓,不再多问,忙催促:“快带我去那儿。” 夜里城门紧闭,马车停在城门前被守城的将士拦了下来,密探前去交涉,很快便开了城门。 在城里时还要控制马车的行进,不能发出太大声响,出了城便再无顾忌,加紧马鞭,飞一般的奔驰。 大路上分出一条小路通往观音庙,车辙后扬起尘土,马车停在庙院前。 柳云溪着急的从车上下来,快步走进院中。 院子里种着一棵菩提树,秋末落叶,只剩得光秃秃的枝桠,暗淡的月光从树梢拂过,落在庙宇前。 树下守着两个密探,墨影和另外几个听召而来的密探守在门窗外。 她从树下走过,看到院中的人员布置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