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仪甚至连云姒被封了什么位份都没过问,她一脑子都是褚桉宫三个字,当初皇上刚登基,她仗着恰有孕,平日中又得宠,言语间也曾暗示过她想住进褚桉宫。 但至今,容昭仪仍记得当时皇上只是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眼底情绪近乎淡漠,叫她觉得心中一凛,她隐约意识到如果她真的再继续那个话题,很轻易就会惹得皇上不喜,她最终笑着转了话题,后来也再没有在皇上面前提起过褚桉宫三个字。 后来褚桉宫没有住进人,容昭仪才慢慢放下这件事。 但现在却告诉她,皇上让云姒住了进去?! 人人都说她荣宠后宫,但有几人记得,她进宫时也只是婕妤的位份,后来诞下小公主后才得以升了昭仪,至今近四年,莫说四妃,便是寻常的妃位,皇上都不曾在她面前提起过一次。 容昭仪强迫自己冷静: “皇上呢?” 铜芸心底咯噔了一声,苦笑,娘娘怎么会问起这个。 但她只能硬着头皮回答:“皇上现在应该还在摘月楼。” 容昭仪皱起眉头,铜芸呐呐地说: “今日是云姒的生辰,皇上在摘月楼替她庆生。” 虽然不像别人庆生时总请上一堆人,但云姒有皇上特意给她庆生,就比得过所有人。 铜芸眼睁睁地看着娘娘脸色越冷了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容昭仪咬声问:“难道其他人对这件事就没有任何异议么?” 皇后和德妃都在做什么?! 难道只有她一人在意褚桉宫的意义?! 铜芸咽了下口水:“奴婢听说,中省殿会去盼雎殿打扫,就是皇后娘娘让人送去的命令。” 帝后都没有意见,其余人再有异议也只能憋着,谁敢说什么? 容昭仪陡然深呼吸一口气,她堪声: “她什么事都顺着皇上也就罢了,这件事也敢顺着皇上?她就一点都不怕云姒会威胁到她的位置?!” 容昭仪很少见皇上对一个人这般特殊,不是单纯的好与坏,而是皇上在云姒身上投入的关注太多了,这让容昭仪一直都很忌惮云姒。 她不理解,皇后凭什么能够这么平静? 殿内没人能给容昭仪答案,陷入一片死寂的沉默。 直到殿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嬷嬷抱着小公主进来,跪下身子: “小公主给娘娘请安。” 这一声打破殿内气氛的凝固,容昭仪也忽然把目光转移到小公主身上,小公主见她看过来,眼睛一亮,伸手朝她,不断说:“抱,母妃,抱!” 她今年四岁,早就会了走路,但常被宫中人娇惯着,不爱自己受累,习惯被人抱着走来走去。 容昭仪轻轻抚了一下小公主的脸颊,她轻咬唇,忽然下了一个决定,她抱起小公主,然后冷声道: “去请皇上。” 不等铜芸说话,容昭仪的视线就落在小公主脸上,平静道:“就说小公主忽然身子不适,请他过来。” 殿内宫人忽然都跪了下来,恨不得自己立即变成聋子或者消失在原处。 铜芸也错愕,她劝阻道:“娘娘,小公主身子无碍,皇上来了后恐怕会对娘娘生恼。” 铜芸有点心惊胆战,娘娘虽然也借小公主争过宠,但娘娘一贯看重小公主,从来不会借口说小公主生病什么的,她担心这样会给小公主招来晦气。 但今日娘娘明显顾忌不到这一点。 铜芸见娘娘直直地看向她,语气格外冷淡:“谁说小公主身子无碍?” 铜芸一怔,等意识到娘娘话中意思,心底蓦然狠狠一沉。 等铜芸离开后,容昭仪又看向殿内另外一个宫人: “你去一趟中省殿。” 如果云姒入住褚桉宫注定改变不了,她也不可能让云姒安安稳稳地住进去。 ******** 摘月楼,戏台上有伶人作舞,铜芸到的时候,里面恰是热闹,云姒一时新奇尝了口果酒,当即被呛得脸颊飘红,谈垣初替她拍抚后背,听到许顺福通传,云姒在谈垣初怀中抬头,一双杏眸不紧不慢地觑着他。 不久前,谈垣初才说过,便是容昭仪亲至,他也不会相见。 如今容昭仪真的让人来了,便到了验证他话中真假的时候。 女子品了酒,身上飘着股酒香,眉眼顾盼间生姿,被她看过来时,谈垣初直接道: “不见。” 今日是她生辰,他自不会去见旁人。 下一刻,云姒和谈垣初就见许顺福一脸难色,没转身出去,云姒轻蹙了下黛眉,心底隐约意识到铜芸这趟来,绝不仅仅是容昭仪求见谈垣初这么简单。 果然,许顺福隐晦地觑了她一眼,然后为难道: “皇上,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