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禄东赞已下令吐蕃退兵了,今日百骑司探得消息,吐谷浑北面的吐蕃军已尽数向昆仑山脉撤离,途中遭遇裴行俭的一万安西军,呵呵,居然没打起来……” 李钦载酒意醒了几分:“禄东赞遭遇安西军了?裴都护为何不打?” 宋森笑道:“长安早有密旨给裴行俭,天子的意思,先拿下吐谷浑的土地,不得节外生枝,吐蕃军既然正在撤离,何必再打?让他们老老实实滚蛋,咱们拿了土地再说。” 李钦载点头,也对,先心平气和地拿地,别把禄东赞逼得狗急跳墙了。 吐蕃军在吐谷浑的表现,属于股市里的高开低走,开盘涨停,停市时跌得惨绿,前期占够了便宜,就差一步灭国了,后期则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吐蕃入侵吐谷浑这一战,其实是落败了,付出大几万的伤亡,什么都没捞着,反被大唐捡了个大便宜。 可以想象,消息传到吐蕃国内,舆论将是怎样的沸反盈天。 禄东赞现在要应付的不是苏定方的大军,而是该思考回到吐蕃后如何向吐蕃的赞普和权贵地主们交代。 随着吐谷浑战事的失败,这位吐蕃大相的位置已不怎么稳当了,不出意外的话,吐蕃国内或许会有一轮动荡,甚至是政变。 “李县伯为大唐立下不世之功,回长安后天子必有封赏,至少晋爵县侯是板上钉钉了,回头还请李县伯继续关照下官。”宋森的笑容特别逢迎。 李钦载含笑道:“宋掌事也不错呀,你们百骑司在另一个战场干得隐秘而伟大,回长安后宋掌事也要升官了吧?长安掌事往上升是个啥官儿?” “哈哈哈哈,托李县伯的福,长安掌事若再往上升一级,便是京畿掌事,执掌关中百骑司所属,也许会外调河东道或是江南道。” 提起升官的话题,宋森可就不困了,假装矜持的同时,肥脸上的得瑟怎么也掩饰不了,脸上的肥肉油腻而抖擞,像一块刚出锅的五花肉。 “自贞观年间,太宗先帝设百骑司始,数十年来百骑司人才辈出,但不谦虚的说,下官这样的人才真的不多见,短短两三年,从区区一个副掌事升到执掌京畿,这是何等的……” “何等的卧槽,”李钦载瞥了他一眼,迅速截下他的话:“飘起来了?忘记自己姓什么了?你的升官全是托我的福,至今也不见你孝敬点什么,官儿越做越大,人情世故却喂了狗……” 宋森一滞,强笑道:“李县伯恕罪,实在是百骑司没油水,不过下官对您可是一片赤诚,绝无二心。虽说百骑司直属天子,但下官的心里全是你……” 李钦载恶寒,浑身冒出鸡皮疙瘩,尤其看到宋森那双水汪汪的小绿豆眼,更是不寒而栗。 宋森却丝毫不觉得肉麻,发而觉得自己的马屁拍得恰到好处,于是毕恭毕敬敬了一盏酒。 “李县伯在凉州城稍待数日,长安的旨意应该快来了,陛下必将您召回长安,下官这里预先恭贺李县伯升官晋爵,门第世代兴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