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于隐抬眼,却见韩遂一脸凝重地走来。 「总算找到少郎君了,少郎君,听在下一句劝,咱们还是放弃这桩婚事吧……」韩遂叹息道。 于隐自嘲地一笑,道:「你又打听到什么了?」 「在下去了一趟滕王府,打探了一下滕王殿下的口风,看来天子有意偏袒李钦载,对于家和滕王府这桩结亲是真的不赞同,在下的猜测没错,天子有意阻拦此事。」 「少郎君,天意不可违,天威不可测,咱们还是遵旨而为,速速离开长安赴任,否则难保不会给于家招来灾祸。」 于隐的表情却毫无所动,似是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闻言只是怆然一笑:「离京吧,马上就走,回去请我爹写封信给滕王,联姻一事再也休提。」 起身拂了拂衣袖,于隐脚步一踉跄,似乎有些醉意了。 韩遂急忙扶住他。 于隐失落地道:「快点走,长安城外,还有人为我践行呢,哈哈!」 ………… 滕王府。 后院的围墙内外搭起了两架梯子,墙内王府的丫鬟扶住梯子,神情紧张地四下张望。 墙外刘阿四等部曲也扶着梯子,李钦载和金乡县主各自站在梯子的一头,两人在墙头相逢。 「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支红杏出墙来……」李钦载诗意大发,伸手揉了揉金乡的发鬓,深情地道:「杏儿啊……」 金乡啪地打开了他的手,嗔道:「谁是杏儿?难听死了!真不愧是名满长安的纨绔子,偷鸡摸狗的事做得轻车熟路,围墙搭梯子的主意是你想出来的吗?」 李钦载正色道:「什么偷鸡摸狗,我不许你如此侮辱自己,你怎能是鸡呢……叫「偷香窃玉」不更好听些吗?」 「反正是偷,都是鬼鬼祟祟的勾当,下次可别叫我了,被我父王发现,我还要不要做人了?」金乡站在梯子上也有点紧张,一边说话一边心虚地四下张望。 「你还是太单纯,偷的刺激只有过来人才懂,」李钦载眨了眨眼,随即问道:「你父王还是每日关着你吗?」 金乡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问,自从你放了那把火后,父王看我看得更紧了,现在谁叫他出门玩乐饮宴他都不去,也不知为何,他连马车都不敢坐了,提起「马车」二字都打摆子,干呕……」 越说越气,金乡忍不住伸手狠狠掐了他一下,道:「我好好的父王,你都把他整得魔怔了!」 李钦载叹道:「马车和纵火两件事,真不是我……」 说到一半,李钦载还是决定不出卖武敏之,人家毕竟也是一片好心。 金乡幽幽地道:「刚才于家的一位幕宾来了,似乎在探听父王的口风,也不知是何事,听府里的丫鬟说,天子给于家下了旨,不知旨意是何内容,怕是跟联姻一事有关……」 李钦载一怔,李治给于家下旨,这事他还是刚听说,李治究竟是啥意思?莫名其妙给于家下旨,想必不会那么客气祝两家百年好合吧? 回头必须去打听一下圣旨的内容。 「李钦载,接下来怎么办呀,父王若还是执意要我嫁给于家,我……除了死,别无他法了。」 李钦载轻松地笑道:「放心,我会安排的,于家……不一定有胆子娶你。」 金乡一愣,道:「为何?你又做了什么?」 李钦载神秘地道:「容后再告诉你,我也在等消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