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到琼州后也会驻扎下来,一直等到父子二人得到天子赦令归京。” 顾恩眼神顿时阴鸷起来,沉声道:“据在下所知,李郡公与上官家交情泛泛,不知何故非要保护这对父子?” 李钦载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眉头皱了起来:“顾兄这是在问罪?” 顾恩急忙道:“在下不敢,只是上官贼子恶意构陷我江南望族,毁我八大家族清誉,此仇已是不共戴天,这对父子不除,难消我八大望族滔天之怒。” 李钦载淡淡地道:“你话里话外都是八大望族如何如何,其实就是想拿你们望族的势力压我,对不对?” 顾恩哂然一笑:“李郡公多虑了,在下并无此意,今日在下登门,也并非为了自己,而是我江南八大望族共同推举而来,为的是想求李郡公一句承诺。” “什么承诺?” 顾恩沉默半晌,缓缓道:“请李郡公答应,不再掺和江南望族与上官父子的恩怨,撤回护送上官父子的部曲。” “若李郡公应承下来,我八大望族愿奉上厚礼答谢,也记李郡公这份人情,日后朝堂或是地方,我八大望族愿与李郡公守望互助。” 李钦载笑了:“不愧是江南望族,果真霸道得很,都把我吓得恨不得纳头便拜……” 接着李钦载似笑非笑道:“我与上官家的犬子是师生,论关系多少还算沾亲带故,可我与你们八大望族素无往来,我为何要听你们的话,乖乖地退避一旁,让你们杀了上官父子?” 顾恩忍住气道:“这是江南八大望族共同的请求!” 李钦载点头:“听出来了,说是请求,其实还是拿权势压我,江南望族在地方上权势滔天,连天子都必须给你们几分薄面,天子都给面子,我这个什么郡公自然更要给面子,不然就是不识抬举了。” 顾恩听出李钦载话里的讥讽之意,此刻他已渐渐察觉到,今日李钦载怕是不肯妥协,于是脸色愈发阴沉。 李钦载望着他,突然露出笑容:“顾兄登门之前,不知可有打听过我这个人的性格?” 顾恩一愣,捋须沉吟。 李钦载接着笑道:“我这个人啊,其实挺好说话的,你若是好好跟我说,语气客气一点,态度诚恳一点,不要动不动拿权势逼压我,说不定我一闭眼一跺脚,就答应你了呢……” 然后李钦载叹了口气,道:“而你张嘴就是八大望族如何如何,我必须如何如何,听得我心头越来越火大……” 随即李钦载脸色一沉,突然怒道:“我特么是你家豢养的家奴吗?你说怎样我就必须怎样?望族权势这么大,你特么造反打进长安来啊!” 顾恩一惊,起身刚要开口,却被李钦载挥手阻止。 “江南八大望族的面子,我今日还偏就不给了!上官父子的命,我保定了,谁敢在路上对他们伸手,我特么剁了他的爪子!” 顾恩脸色铁青,眼皮直跳,鼻孔张大喘着粗气,良久,顾恩突然仰天哈哈一笑。 “好,李郡公好胆色,好魄力,在下领教了。” “君子绝交,不出恶语,既然说不拢,在下告辞。” 说完顾恩起身,仍不失仪态地朝李钦载长揖一礼,然后转身拂袖,翩然离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