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朱草生的两只手在衣服底下互搓,几乎要搓出泥子了。她从耳垂位置开始变红,嘴巴闭成一条线,没有交代的意思。 你不和我说是吧?我管不了你了是吧?我去找你哥! 草生对朱丘生比对我多了一分畏惧,她的脸青白了一瞬,闷闷地道,我不能打扰你,帽儿哥你要中考了。 你的这点儿小事影响不了我,我说。朱丘生把我的中考看得太重,连带着全家都觉得那场考试有堪比女娲补天的难度。我因此拥有一间名叫书房的奢侈品,在我学习的时候,即便是他也不能踏入半步。 草生,你是我们的妹妹。你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有我们,我不行还有朱丘生,你是傻是笨?还要自己担着? 草生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唇,说,我哪敢告诉大哥。 我愣住了。 朱丘生为我打了一架,打得天崩地裂,兴师动众。李昊的武器打豁了他嘴唇的右上角,他放任它成为个伤残的口子。 他护住了我,对于自己的亲妹妹,再没有嘴唇可以为她破,这是我的罪过。 我说,帽儿哥帮你,什么都帮你,草生。 草生的眼睛亮了下,她的脸颊开始泛红,她是个能担事的、早熟的孩子,对于告状有种天然的抵触。草生的头几乎深埋到脚心,然后才慢慢说,是隔壁二武。 我眼睛几乎冒火,二武。那个看上去阳光开朗的男孩,居然欺负我们家草生?小王八羔子。 我想自己解决,不用你来的,草生咬咬嘴唇,但你要教我怎么做,帽儿哥。 我的反霸凌特训从此刻开始,首先是肢体训练。我结合自身经验,先教了草生几招擒拿。 草生一下子把演示用的木头桩子撂倒,问,学这个干嘛? 以防万一,我说,你看他现在虽然没有接触你的身体,但不能不防备以后,帽儿哥教你的这些都是能以一敌十的技巧,毕竟这种斗争都旷日持久。 她看着在地上惨兮兮躺着,比老黄狗还疲弱的木头,问,会不会太凶了? 不会,我说,这会让他一次难忘。 草生的眼神懵懂,良久点头,哦,好的。 草生说二武送了她一块儿吃的,包装挺好看,但是又苦又辣舌头。我立刻一拍大腿,第二招,“投毒”! 投毒?草生吓得舌头抽抽,我是个女孩子,会不会太那啥了? 不,草生,我说,毒药是女人的武器。我们只是想给二武一个提醒,又不是真的伤害他。你没有听过一句话,玫瑰花都是带刺的。 草生一捏拳头,成! 完成特训了,我不忘告诫朱草生,如果敌人太狡诈,负隅顽抗,你就采取迂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