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的还是藏在反面图纹之中的一行密字,这可是麻五师傅的独门绝技,别人彷造不来。” 说完,许国又递给崇祯一个放大镜,再把密字指给崇祯看。 借助放大镜,崇祯果真从背面的图纹之中找到了一行小字。 若是不用放大镜,只会认为这就是一条稍浓的墨绿色线条,但是用放大镜仔细看,才发现写的竟然是一行字:大明崇祯丙戌年。 许国又接着说道:“圣上,如此精细的微凋就已经够难的了,要想在这么精细的微凋上将另一个人的凋刻手法模彷得一模一样,就更是难如登天,而要想模彷出麻五师傅的微凋就绝无可能,因为麻五师傅不光精于凋刻,而且还精擅书法!” 不得不承认,许国这回真下了血本,有了这三重保障,几乎无从伪造。 “好!”崇祯欣然点头说,“那就照此版面大量印刷吧,还有,麻五师傅还有何九师傅今后就住到清凉坊去吧,银票的印刷坊也一并搬迁到清凉坊,今年每隔两年就推出一版新的银票,将旧的银票全部替换掉,以免伪造。” “领旨。”许国长揖到地。 …… 一辆马车悄然停在通济街头钱邸的侧门外。 厚厚的棉帘掀开,一个身穿考究杭绸襕衫,头戴一顶镶嵌有祖母绿翡翠瓜皮帽的中年男子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徐员外快里边请。” “老爷已经吩咐过小人。” “徐员外到了就直接领去书房。” 钱家的一个管事当即殷勤的迎上前来。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可是钱阁老家的管事对于这位徐员外却显得格外的殷勤,可见这位徐员外也不是个普通人。 “有劳王管家久候了。” 徐员外一搭手就是一大锭银子。 管事在衣袖里掂了掂,少说有五十两。 当下管事便眉花眼笑的将徐员外领到了书房门外。 “末学晚进徐尔遂,拜见阁老。”徐员外长揖见礼。 “徐小友来了,进。”钱谦益放下毛笔,示意徐尔遂入内。 看到徐尔遂走进来,刚好给香炉添好香的柳如是便退到了屏风后。 寒暄过后,徐尔遂问道:“阁老,听闻圣上已经凯旋回京,却不知圣驾对南直各府的粮荒是怎么看的?” 华亭徐家还是慌了。 虽然纠集了上百个粮商,甚至还有内阁辅弼做靠山,可是面对杀伐决断而且有着“煤山悟道”光环加身的崇祯,即便是华亭徐家也是慌的一批。 “圣上回京之后并没有提及此事。”钱谦益摆了摆手又道,“徐小友不必忧心,内务府有那么多的大事等着圣上处理,他哪儿有功夫理会升斗小民之事。” “阁老所言极是。”徐尔遂闻言悬着的心便落回到了肚子里。 说完徐尔遂又拿出一张皇家银号的存单,轻轻的放在书桌上。 “阁老,这是冬月以及腊月的花红。”徐尔遂道,“晚进已经让账房提前算好,并专程给阁老送过来。” 钱谦益打了一眼,写着五万两足色。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钱谦益眉花眼笑的道,“老夫不过是从中牵了下线,实在当不起如此馈赠,还请快快收回。” 徐尔遂一摆手说:“若不是阁老牵线,南直隶各府之粮商断不可能同进共退,如此也就做不成这一桩大生意,些许花红实在难以表达感激之情,只望阁老不要嫌少才好。” “嗳呀,既如此,老夫就却之不恭了。”钱谦益便也不再矫情,谁会嫌银子多? 又说了几句闲话,钱谦益便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徐尔遂见状便立刻起身告辞。 徐尔遂前脚刚走,柳如是便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说:“老爷,你还是尽量不要跟这些粮商掺和在一起,贱妾以为圣上恐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夫人你多虑了。”钱谦益笑道,“为夫又怎会掺和这些事。” “没有掺和最好。”柳如是说道,“当今圣上是有大志向的,也堪称是个真正体恤贫苦百姓的好皇帝,他不会由着粮商胡来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