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见礼,霍捕头与柳三郎对着馥娘拱手作揖,馥娘侧身没受了全礼,对着两个稍年长她几岁的男人行了个万福礼。 霍捕头听到馥娘开口说话,楞了一愣,侧头瞧了一眼柳三郎,似乎是在找他的认同——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姑娘,这声音听着耳熟的很。 不过这话当着人家姑娘的面说出来太轻浮,所以霍捕头才把视线挪向柳三郎,自打来了长安之后,他都是和这家伙一起的,他觉得耳熟,这家伙肯定记得! 谁不知道柳三郎继承了其祖过目不忘的能力,要不是这样也不会……咳,也不会和他一起来长安。 不过霍捕头看向柳三郎,这家伙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霍捕头摸摸鼻子,还以为自己的脑子和耳朵肯定有一样出了问题。 房子没多余好看的,就算馥娘提前打扫过了,房子也就只是少点灰尘,屋顶少了几片瓦,还有两间房的门板是坏的。 馥娘有些脸红:“屋瓦等我爹回来,就让我爹修整……”实际上她那个书生爹哪里会这些啊!馥娘自家的屋瓦还是隔壁的钱叔每年帮忙修整的,不然现在下雨的时候还是屋外大雨屋里小雨呢。 门板也是,她阿爹那手也就只能提提笔,让他拿起木工刀,别割了自己的手。 要是馥娘早知道隔壁屋也是自家的,才不会放这么多年不管,现在屋瓦都烂的差不多了,门板瞧着只坏了两扇,其实别的也只是样子货,昨天馥娘打扫卫生的时候,还差点被门板砸到。 看院子的消息来得及,她都找不到时间让人帮忙翻修一下院子。 当然,翻修院子的钱,馥娘也是没有的,她才还完债呢! 除了无债一身轻,钱包也是让她一身轻。 自家的院子这般,馥娘还以为这次铁定没戏了,院子应当是租不出去的。 霍捕头也是这么想的,他这辈子就没有见到过这么简陋的院子,他查的那些抛尸的破旧院落,都要比眼前这个院子要好吧! 他目光转向柳三郎,询问他的意见。 柳三郎就站在这个破旧的屋舍里,院子不大,再多几个人进来,都觉得要转不开身了,只是胜在屋舍多。 正午的光洒在这个瘦瘦高高的书生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浅金的光,他扫视了一圈院子,目光似不经意从馥娘的头顶略过。 馥娘身后是一颗年岁不小的枣树,每年都会结不少的枣子,馥娘小的时候总是仗着隔壁院子没人住,爬上墙头摘枣子,没想到这院子就是自家的。 柳三郎的视线在那颗枣树多停留了两息。 “还不错,就这里了。” “今日劳烦王……嗯?!”霍捕头听到柳三郎做出了决定,都已经下意识说出推拒的客套话了,结果仔细一回味柳三郎刚才说的,瞬间不可思议地扭头看向他——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洁癖柳三郎吗? “今日就签契书吗?”柳三郎看向王大叔。 王大叔也没想到这单还能成,喜出望外,“往这边来,隔壁的豆腐店就是你这小东家开的小店,她这豆腐可是我们平安坊一绝,你们之后要是自己开火,可多关照关照她的生意,前头再走十几米是家卖驴肉火烧的,老板最喜欢宋娘,你们要是过去买驴肉火烧,说自己租住宋娘的院子,不说便宜,多加肉是一点的,还有东街……” 王大叔一边说着街上各处街坊与馥娘的关系,一边就把契书签下了,他又问柳三郎、霍捕头二人:“什么时候搬进来?” “就在近日。”柳三郎没说具体时间。 “也是。”王大叔点头,“客栈虽住着方便,到底人员嘈杂,还是早点搬出来好!那我下午就上门来,给你们把这门修一修。” 王大叔这是记着馥娘爹不在家,她一个姑娘家做事不方便,他会点木工活,又看霍捕头和这柳三郎都不像是能干整修屋子活计的人,就想着自己上门帮忙把活做了。 至于屋顶,还要买瓦,到时候他想想办法。 不过馥娘在旁边补上了一句:“屋顶我会找人尽快修的!”她都收了人定金了,总不能还让人住漏雨的屋子。 王大叔看着馥娘长起来的,还能不清楚这丫头心里想的什么?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