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话,心情一点点沉下去,几乎比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看到分手的消息的时候还要死寂。 如鲠在喉。但是他垂下眼睫,压下喉咙里的滞涩,声音很轻,尝试最后做一点挣扎:“如果我不管你呢?” “什么意思?”李珂贴着墙,让她抬头的动作有点艰难。 “你跟他怎么样,我不管。别分手。” 李珂有些被他惊到。他这一步退得太大,摆明了不管她同时再谈别的男朋友。 又不是越活越回去搞什么叁妻四妾,脚踏两条船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这种话居然能从循礼到几乎刻板的人嘴里说出来。 何况他愿不愿意是一回事,她从来不是指盼着肤浅的爱意过活的人,也不打算跟任何一个人长长久久。 她认为自己也不是一个差劲到底的人,不介意去拉他一把,让他不要陷得太深,只是他从来不识好歹,到这个时候也照旧执迷不悟。 “太掉价了。”她这么想,也这么说出来了。通常来说,劝不动的话,就击碎他最后一点希望好了。“问题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啊。” “你挺不解风情的,”她说得轻松,半点惶恐或者撒谎的样子都没有,“也不识相。” 李珂看见他撑起的小臂肌肉绷起,血管顶凸,像是费尽力气维持最后一丝体面,但他的眼尾鼻尖已经不可控地染上点薄红。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她面对不识相的人从来不想委婉迂回。她突然想,如果别的男人他还能忍忍,那他的亲弟弟呢? “说起来,我挺喜欢你弟弟的。”她笑起来,半真半假,手指摸上他的脸,跟字岳峙叁分相似的长相,“好像挺野的,我还挺想试试的。” “过几天吧。”她在他眼尾轻轻按了按。 字渊渟不可避免地怔愣,想到上次见面之后她多问了几句,后来加上的好友,好像一切都已经有了伏笔。“李珂!” 他胸膛起伏得厉害,李珂像是有点真切的好奇:“还是说,跟你弟弟,你也可以?” “想都别想!” 他的两只手臂都放下来,几乎瞬息之间,穿到她的腰后,按着她的后脑勺,强迫似的压下来,啃咬她的嘴唇。但是也不敢真的用力,即使是压着她亲,也显得憋屈。 他突然有点无力的溃败感,连挣扎都徒劳无功。 “好可怜啊。”等他主动离开她的唇,李珂看见他眼里的水泽,无声而缓慢地汇聚到鼻尖,跟上次一样,惹人怜惜。 字渊渟听出来她话里置身事外的调笑,半点没有上次的怜惜和隐约的兴味。 “可是怎么办啊,一瓶可乐两块七,第一口就值两块了。” 解了瘾,剩下的可乐,就没有那么想喝了。 他在此刻才清楚他从一开始就被她耍了。半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但是他又能怎么办呢?她软硬不吃。她不可能喜欢一个死缠烂打的舔狗,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太掉价了。 他收紧手,勒得她腰都疼,但她半声没吭,任由他脑袋埋在自己的肩窝,水迹落下来,并不算好受。两个人安安静静拥抱,看着诡异的平衡。 “你现在五行又缺土了是吗?” “好像是的。”她想起来最初信手拈来的情话,也没怎么在意,更谈不上羞耻,“以后别来烦我了。” 字渊渟唇角扯出一抹讽笑,任由她挣脱走开,背倚着粗粝的墙面。 其实也没什么意外的。 她一直不屑遮掩,他也早就知道的,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玩咖。 她真的很坏,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已经爱上了。在他清晰认知到不能之前。 午间的太阳热辣得刺眼,他走出来,脸上已经恢复了寻常。但他抬头直视太阳,直至眼角逼出生理泪水,薄红再次染上眼角,他才低下头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