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但庄丞相什么都没和她解释,现在二皇子这么说,连最可疑的董赋张口闭口都是同个意思,她若是不起疑,该是个傻子了。 归筑犹豫道:“还是等回去问问相爷再说吧,万一其中有些误会,也能做好准备。” 庄怀菁叹了口气,沉默不语,扶额闭眼。她不是遇到事情就慌乱的人。 人情二字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庄丞相的性子,确实会还。退一步说,如果庄月真是前朝余孽,那能让庄丞相做这些事的人,和他情谊应当不是一般的深厚。 庄怀菁出生那年大应朝便灭了,今朝律法严厉,庄丞相性子同样谨慎,从不让下人提及有关前朝的事,她也不清楚庄丞相从前和谁相熟。 庄月性子胆怯,一直不敢出风头,会不会是因为他私下已经把事情告知了她? 庄怀菁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庄丞相不愿让她查这些事,总不可能还有什么连她都不能知道的隐情,莫不是府内还藏着别的前朝余孽? 她越想越偏,委实束手无策。 马车在回庄家的路上,车门两侧的福结微微晃动,归筑见她烦闷,收了帕子团进袖口中,小声开口道:“您常说急不得,现在更不该急,再不济……方才那个人说得也可以。” “他别有用心,信不得,”庄怀菁缓缓睁开双眸,看着归筑,“罢了,想得太多也不好,不要让夫人发现异常。” 董赋倒确实有点脑子,嘴上说得轻轻松松,好似什么力气不废,但要真那么简单,庄家或许早就抽身出来。 现在的庄家无权无势,仅有一个丞相的名头,二皇子如果因要帮庄家而动了争夺皇位心思,往后若是成功,她又拿什么来还? 难不成还想用这副身子?庄怀菁抿嘴,她胆子再大也不敢冒这份险。 二皇子与太子间的不合是出了名的,若是被他发现自己早已搭上太子,他该作何想法? 马车慢慢拐进相府周边的巷子,才进巷口,没到相府,突然停了下来。 庄怀菁心中还想着事,突然听见马夫开口问:“来者何人?” 她手倏地一顿,和归筑对视了一眼,京城御林军时常巡视,城中心一带高官大户居多,更是严密查防,谁要见她? 庄怀菁微微朝外看了一眼,发现一辆马车堵在不远处,旁边有几个严肃的御林军,她眼皮微跳。 御林军递了一个玉佩过来。 归筑道:“呈上来。” 马夫没问出来人是谁,心觉奇怪,却还是呈回了庄怀菁道:“他说大小姐识得这东西。” 归筑伸手从马夫手上接过,瞥见外面那些御林军袖口的样式,眼睛微微瞪大。 庄怀菁静静看着这张玉佩,揉了揉额头,只道:“是位朋友,他还说了别的吗?” 马夫在外道:“那位邀您马车一见。” 庄怀菁沉思片刻,应了一声,又道:“我去去就回。” 归筑小声道:“是东宫……” 庄怀菁慢慢抬手止住她要出口的话,归筑闭了嘴。 “奴婢知错。” 归筑掀帘随庄怀菁下了马车。马车旁的御林军抱拳道:“主子想单独和您谈些事情。” 庄怀菁腰身纤细,发上玉簪子透亮,珍珠耳坠华润。她微微颔首,让归筑在外等候,独自踩凳上了马车。 程启玉手边有好些本文书,他似乎正在处理政事,见庄怀菁上来,抬起淡色的双眸,让她在一旁坐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