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时太累,睡了一觉,现在倒是精神起来。您与太皇太后感情好,我也不想您太伤心。” “太皇太后心是软的,现在随皇帝去了,两人路上个伴。”庄夫人一提起她眼睛又红了,“我今天晚上为她念经,还她的恩情。” 庄夫人这性子改不了,庄怀菁也没好继续再问她那句话是怎么回事。 外面又开始飘起了小雪,夹在风里慢慢落下,庄夫人一整夜要为太皇太后祈福,庄怀菁是熬不了的,只能披上厚实的斗篷衣,准备回去。 庄怀菁一路上都有些出神,心想怎么可能? 太子那时候和她关系只是纯粹的交易,便是说得融洽些,也只是做了几夜的朋友,难道他那时便十分满意她?满意到太子妃之位都给她? 可如果真是这样,他又何必对她说谎?骗她与不骗她,都没有任何区别,庄家不可能抗旨。 太子很少说这些谎话,但太皇太后在那种时候,更加没可能骗庄夫人,那这两人的说法为什么完全不一样? 庄怀菁心思有些乱,不知道想到什么地方,纤细的指尖都有白了。 她想起在东宫书房中那本不翼而飞的书,或许那就是从相府拿出来的,所以他才藏了起来,不让她发现。 那只是本普通的游记,是从前游玢州的人所写,庄怀菁房里有印本,她以前也看过,知道里边没写什么,最多只是一些见闻。 …… 往日太子回宫之时,庄怀菁早已经睡下,但她今日听到庄夫人说的话,想了许久,辗转反侧,实在是睡不着。 她坐在床榻上,双手抱膝,眉毛紧紧蹙起,贝齿咬着唇,心中想不明白为什么太子要骗她。 难道是抹不开面子?这不太像是太子性子,他做事极少在乎这些东西。 庄怀菁下巴靠着膝盖,上次的伤已经好了,太子每日给她抹雪肌膏,伤口就像没存在过样。 她眉间皱得紧,心想赐婚之前太子待她的态度没有太大变化,没道理会因专门为她去求太皇太后赐婚。 绣云海纹的幔帐外站着高大的人影,大手慢慢掀开幔帐,庄怀菁回过神来,她抬起头,看见太子站在她面前。 他的脸庞隐入黑暗之中,只依稀看得清一些轮廓,太子开口问:“在想什么?” 庄怀菁听得出他的疲倦,登基事宜安排繁杂,祭祖祭天等等要一一过目,其余政事也要他处理,每日回来已经算是抽了空。 她抿了抿唇,把想法压到心底,只道:“在想殿下。” 太子愣了愣,好像笑了笑,他坐在床榻边,想要同她说些话,庄怀菁便抱住他,额头靠着他肩窝。 她柔软的身子有淡淡的香气,怀了身孕之后,腰和胸都长了些肉,四处都是让人爱不释手的软。 他微微一愣,单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光滑的下巴靠在她细肩上,蹭了下她纤白的脖颈,问道:“因为太皇太后的事难过?太皇太后年事高,受病痛折磨已久,去了也是好事。” 庄怀菁的长发披在身后,她闭着眼睛,没有回话,只是静静抱他。太子很能给人安全感,有他在,好似什么也不用担心,他都能解决。 他说过不会骗自己,连庄丞相的毒是他下的都认了,旁余的事,他会不会告诉她? 她深深呼了口气,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只道:“殿下应当累了,不如早些歇息,明日有得来忙。” 太子是最能察觉她情绪的人,他沉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她心中怪得很。但庄怀菁知道他不是那么容易被蒙过的,她顿了顿,摇了摇头,同他道:“只是觉着时间过得快,没想到转眼间,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她极少有这种伤春悲秋的想法,太子以为是太皇太后的事刺激了她,便轻轻拍了怕她的背,对她说:“孤陪你一起,就不快了。” 庄怀菁的手微微攥紧他的衣衫,他的这些话总能哄得她脸红,但这是真的吗?可若不是真的,他骗她有什么用? “是我想得有些多了,”她叹了一声,“我想出去散散心,顺便回东宫拿些东西,上次帮孩子做的小衣裳,全留在寝殿里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