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斧的脑子坏掉了,他他他” “别哭别哭。”杜愚赶忙在脑中安慰着。 说来也有趣,明明他自己刚在鬼门关里走一遭、自顾不暇,却还要强行镇定下来,去安抚他人。 杜愚:“你在哪里呢,小焚阳?” “我在。我在地表,在山峰上,距离大树好远的位置。” “方向!”杜愚极力平稳着心神,“看一下天空,辨认一下你的方位。” 小焚阳的声音很小,很轻:“不,杜愚,这里看不到太阳,我。呜呜~” 看不到太阳? 杜愚顾不得许多,叮嘱道:“那你先藏起来,别让其他生灵发现了。 周围有没有什么有特色的地形地貌?” 小焚阳:“山峰,最高的山峰上。” “我这就过去,你先藏好,等着我!”杜愚脑中说着,抬眼看向青瓷,“准备好了吗?” 天青瓷默默点头。 她倒是很想劝说杜愚,在钟内多驻留些时日。 只要时间足够久,幽寒之树总会有松懈下来的时候,届时再趁机逃亡。 但此时此刻,小焚阳沦落在外,更是呈妖魄形态,时刻都有危险。 对杜愚而言,留守海界是不可能的。 “呼~” 只见杜愚手掌一翻,钟影再度闪烁开来。 开着山土藏现世的杜愚,依旧处于山土之中,而非坍塌之后的空旷空间内。 似乎,自从他闪烁进入山海钟后,幽寒树枝就没再扫过来了? “快走,快,斜上方!”至阳穴内,妖魄杜愚抱着荒银猞的大脑袋,不断下达着指令。 这是暴君第一次见到,杜愚如此焦急。 她极力催动着山土藏,也用毛茸茸的脸蛋,轻轻蹭着杜愚的身躯。 只可惜妖魄虚幻,她磨蹭不到。 杜愚在山土中游动,也被一片漆黑笼罩。 那随时可能抽来的幽寒树枝,更有如悬在头顶的利刃,令杜愚如芒刺背。 “咚!咚!咚!” 一片漆黑的世界里,杜愚仿佛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心跳声。 天青瓷:“它没追来。” “没追来?”杜愚眉头紧皱,精神并未松懈,依旧时刻准备着山海钟。 幽寒之树,为什么不追来? 是知道我有山海钟,放弃了?不,不该这么轻易吧 亦或是,它不屑于追杀我了? 怀揣着重重疑惑,于山土中急速游动的杜愚,忽然感觉眼前一亮。 只是这光亮很是暗淡。 杜愚傻傻张着嘴,只感觉自己来到了一方灰烬世界。 阴霾的天空,被浓郁的灰雾所笼罩,巨大的压抑感,甚至令人喘不过气来。 一缕缕灰雾从空中飘落,速度极其缓慢。 一反常态的是,空气中的灰雾并没有太过浓郁,唯有高空中的寒气,浓得仿佛永远散不开。 也正因为此,杜愚能观瞧到此方世界的全貌。 山还是那座山,但这世界,却已被天灾笼罩。 遥遥数百米外,正伫立着一株双生树。 “别吧。”杜愚的眼底,升起了一丝悲伤。 所谓的“双生树”还在,但其中枯萎的神灵之树,已经没了踪影。 灰色的幽寒之树,鸠占鹊巢,取代了神灵之树原有的位置。 原本,神灵之树与妖息之树是相互缠绕的,和谐共生。 但此时,妖息之树的树干,几乎被寒树缠裹住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