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口就想骂人,却在看见来人时浑身一僵,随后便是怒从心头起。 “你来看我笑话是不是?” “萧元谨,好歹咱俩才是一个爹亲生的,我倒霉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落井下石?!” 干坏事的时候不想着是兄弟,如今事情败露倒想起了这份塑料兄弟情。 萧元谨来这儿可不是和他续什么兄弟情的,“当日之事,你是如何做到的?” 萧元英心虚道:“什么怎么做到的,不就是那样吗?” 萧元谨皱眉:“你好好想清楚,孤来问你,是你唯一可以为自己辩驳的机会。” “孤知道你蠢,所以你只需要把前因后果说明白就可以。” 萧元英想骂人,然而想想这两天自己受的苦,又忍住了,自暴自弃地把自己怎么想到这个办法,又是怎么实施的说了一遍,他本没想着萧元谨能做什么,自己算计的可是他的未婚妻,不过是觉得已经这样了,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了? 说完后愤愤瞪着萧元谨,“这下你满意了?我阴谋败露,彻底出局,你却什么损失都没有,还可以继续做你的太子,娶你的妻!” 萧元谨冷冷看他一眼,“你想多了。” “你从来没有过机会,何来出局?” 萧元英……萧元英想上去踹两脚,碍于自己腿伤不便,只好忍了。 萧元谨却意味深长看着他问道:“当日临安世子是如何解的药,你可知道?” “父皇请了太医……你不会不相信吧?我真的还没碰他父皇就来了!”萧元英着急解释,还想让自己罪减一等,让萧元谨帮自己求情。 萧元谨冷冷看他,知道萧元英根本就不知道那药是什么效果,也不知道那晚的解药过程。 想明白后,萧元谨转身就走,萧元英还在床上大声叫嚷着:“萧元谨,萧元谨!太子!大哥!你一定要帮我和父皇说说好话啊?” 萧元谨没搭理他,跟没说这件事他说了不算。 敢伤害楼风吟,那就要承担责任,那可是……连他都不敢动的人。 萧问阙的动作很快,甚至都没给萧元英把伤养好的时间,便让人送他去守皇陵。 楚国才刚建朝十多年,过去也不过一个皇帝,且先帝勤勉节俭,皇陵修得很寒酸,附近人少田少,想要留在那里,必须种田开荒。 得知自己要去种地,萧元英百般不愿,然而无论他怎么闹,都没能闹到萧问阙面前,萧问阙甚至不想听他为自己辩解。 和皇宫锦衣玉食比起来,种地是很苦,但也只是和皇宫的生活相比。 作为皇子,萧元英不至于像许多流民一样离家逃荒逃难,不会受人剥削欺凌,便已经比绝大多数百姓好上许多。 至于什么时候能回来,萧问阙却没给个具体时间。 萧元英甚至还担心自己能不能回来。 他被人送上马车,哭着喊着说他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饶过他这一回。 然而马车依然坚定地往皇陵行驶而去。 萧元英一走,消息便到处传开,萧问阙要罚萧元英,也要有个理由,他原本给萧元英定罪是勾结外族,谋夺储君之位。 这个消息倒是没惹人怀疑,但是他到底是如何勾结,如何谋夺,细究下来,便会有人发现猫腻。 萧问阙请太医,内务府被取走东西这样的消息根本藏不住,便隐隐有人猜出其中端倪。 再派人悄悄打探一番,宫人对楼风吟的态度比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楼风吟已经回到他从前住在皇宫时常住的披香殿,那些宫人也跟着他来了披香殿。 还有人传出,当晚太子遭到了皇帝训斥,灰头土脸地离开,某些人便有些坐不住了。 等萧问阙让太子和楼风吟解除婚约的圣旨下来,朝臣们当即上书劝诫。 不是前不久刚下的定下婚期的圣旨吗?怎么说改就改? 陛下金口玉言,可不能出尔反尔,食言而肥。 他们是不喜欢楼风吟,不想要楼风吟霸占太子,更不想楼风吟生个儿子,但是父子相争,父夺子妻,有违伦理,他们自诩儒士清流,决不允许这等有违三纲五常,道德伦理的事情发生。 是的,在萧元英走后,宫中渐渐传出了萧问阙和楼风吟的风流韵事,还说正是因为楼风吟因为意外成了皇帝的人,二皇子才会被罚得那么重,太子才会被训斥被退婚。 先霸占太子多年,如今又爬上皇帝的床,楼风吟俨然已经成为长安话本闲客口中的狐狸精。 妖精修炼多年,才会克死亲人,还来魅惑君王。 楼风吟的形象一下子变得可怕又神秘,倒是楼家因为人都死完了,竟反而保护了清名。 楼风吟听说这些时,久久无言,半晌,才自嘲一笑。 皇帝叔叔,您说要给我自由,可这漫天的流言蜚语,所到之处,哪里有他的自由可言? “殿下,太子殿下想见您。”宫人来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