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可他头疼的厉害,实在不爱动一下。 “不,不用,”他声音慵懒沙哑,没戴眼镜露出来完整高挺的鼻梁,狭长的眼睛紧紧闭着,浓密睫毛垂着,颓废无助的模样与平时判若两人。 柏樱愣了一下,她在心里问自己,先生如此脆弱,今晚是不是表白的好机会呢? 不,他此刻身体不适,整个人状态不好,自己贸然示爱,只会吓到他、令他不耐烦吧。 “我看到了,厨房阿姨做的鸡蛋西红柿疙瘩汤,龙须面……”隔着玻璃盖子,她看不到龙须面里还有什么,看来是素净的可以,想来其他的小碟子、小汤碗里。也不会有什么太浓烈的味道。 “我现在,看不见,只有白色的光,还有,一晃一晃的人影,”根本不关心柏樱带来了什么晚餐,棠溪聿躺在大靠枕上,更加的缩紧自己身体,自顾自说着,没有了平时的清冷和煦,满满的失落感包围着他。 “会好的,按时吃药,好好吃饭,让身体好起来,先生,我会陪着您……”她抚摸他的手背,轻轻握住了他的大手。 摸他的手,柏樱吓了一跳,因为棠溪聿手心里全是汗,他这是怎么了? “先生,您心脏不舒服?”心脏难受才会出这么多虚汗,这是柏樱初步的推断。 他空着的左手捂在心口,睁开眼睛却不看她,迷茫的眼神完全没有焦距。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柏樱大惊,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一头的汗,再摸摸脖子,依旧是一手的汗,摸着他瘦削脸颊,看到他整个人白的近乎透明,柏樱几乎留下泪来,她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靠近他耳朵轻轻说道,“我去叫医生来。” “不用,”大手紧紧反握住她的手,因为无力而在下一瞬间便脱力的渐渐松开,他话语虚弱,意志却十分坚定,“不要叫他们来,大惊小怪,又搞得我头疼。” 她没办法拒绝他的话,只好去给他拿衣服来换,他的衣服太多了,还好做了分类。 所有衣服都没有品牌,却是在袖口、衣襟的隐秘处绣着他的教名saint. nick,柏樱完全不懂宗教,只知道原来“圣尼克基金会”是用先生的名字命名。 心脏不舒服不敢让他去洗澡,柏樱只好帮他擦身子,“我帮您擦擦汗,然后换衣服。” 他转动头抬了抬下巴,宝石般晶莹透亮的灰蓝色的眸子,对着她的方向眨了一下,算是答应下来。 拿来舒服柔软的睡衣,柏樱抱扶棠溪聿翻身仰躺着靠在床头,看到他自己抬手,乖乖解开了所有衣扣。 宽宽的肩,细瘦的腰,单薄的胸膛一览无余,除了手术疤痕,棠溪聿的皮肤白到放光,甚至比柏樱还要细腻滑嫩,保养的非常好。 他太瘦了,心脏起搏器的形状在锁骨下清晰而突出,柏樱给他擦身,加了一百倍小心,不敢用一点力碰到那个突起,更不敢问他“疼不疼”?瞬间把自己紧张到出了一头的汗。 用温水擦身子,简简单单的活柏樱做起来笨拙又缓慢,来回忙活了好一会儿,只见棠溪聿没什么表情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显然被照顾的舒服,心情也好了很多。 他自然的接受她的照顾,想来是从小到大,早已被照顾习惯。 又看到了他胸口的疤,一条淡淡的白色,似乎是很多年了,另一条粉红色,应该是近年新做手术留下的。 “为了装心脏起搏器,您开了两次刀么?”她看的清楚,两条疤痕,一个起搏器,在光滑的胸口太突兀。 给他擦身时,柏樱的长发不小心拂过他胸口,痒痒的。 如此近距离,棠溪聿发觉自己的视力也已经恢复,他看清了她,粉粉的皮肤,饱满的脸蛋,大大的眼睛葡萄一样水润,吸引人想去亲一口,不,咬一口,不……他手腕动了动,忍住了没抬手抚摸她的秀发。 纤长的手指,在那两道疤上摸了摸,摸着上面一道淡淡的疤,棠溪聿低低的声音给她讲解,“这个是17岁那年,第一次做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