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不知道徐知音当初是如何考量的,但她却是断然没准备顺从,所以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 太子听出她话中的威胁,手上的力气不由得大了许多,咬牙笑道:“你竟敢威胁我?” 虽然他并未立即松手, 但心中的确还是有所顾忌的。 南云不躲不避地抬头看着他,从他那装狠作势的眼中看出些犹疑来,轻声道:“可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并无半分不对。” 她态度坚定得很,仿佛他再敢做些什么,立时就要叫嚷起来一样。 太子与南云对视了片刻,猛地甩开了她的手,冷笑道:“三弟这次倒是养了条好狗,忠心得很啊。” 依着南云一贯的性情,大抵是会立时走人,可如今却忍不住也笑了声:“早就听过太子殿下的名声,今日算是开眼了。” 她语调温温柔柔的,可话里嘲讽的意思却不遑多让。 横竖她已经将太子给得罪惨了,也不差这一句。 说完,她便快步向着大殿而去。 大殿中的贵人们也开始三三两两地离开,南云到萧元景原本的位置上搜寻了会儿,却怎么也没翻到那块青玉。又想着萧元景还在凉亭等候着,只得作罢,急急忙忙地去寻萧元景。 饶是她已经加快脚步,可有太子的那一番打岔,依旧耗了不少时间。 回到凉亭时,萧元景先是笑了声:“你再不来,我的酒都要醒了。原是想直接走的,可一又想,你或许会晕头转向找不着路,实在可怜……” 他并没着急,甚至还有开玩笑的心思。但及至南云走近了,看清她的神情后,却不由得一顿。 “怎么了?”萧元景止住了玩笑话,正色道。 南云先是讷讷道:“我翻遍了,但还是没找着那青玉……” “这有什么妨碍,也值得你这样垂头丧气的?我还当你是受了什么委屈,”萧元景顿了顿,又追问道,“是不是还有旁的意外?” 他早就将南云的性情给摸清楚了,若只是寻不着玉佩,怎么也不该是这个模样。 南云咬了咬唇,心中多少还有些犹豫,但也知道这事不能瞒萧元景。若不让他知晓,将来出了什么事,再说就晚了。 “我……”南云吞吞吐吐的,她掐了自己一把,而后道,“我去大殿时,在半路上遇着了太子殿下。” 萧元景的脸色霎时冷了下来,但他知道南云此时心中必定是慌乱的,所以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追问道:“然后呢?他同你说什么了?” 既是已经开了口,那就没什么再犹豫的了,南云一五一十地将方才的情形讲了,包括太子的诱哄,以及最后她那堪称是以下犯上的话。 萧元景听着她的讲述,垂下眼,掩去的眸中的狠戾之色,及至听了她最后那话,却又抬眼笑道:“我先前还说你胆子小,如今看来倒是我看走了眼。倒也不错。” 南云说话时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情,见他如此,才算是放下心来。 其实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她是真冒了风险的。 因为这件事虽是萧元睿有错,于她而言是无妄之灾,可萧元睿到底是东宫太子,她不过是个婢女罢了,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若是换了旁人,可能会不愿为她得罪太子,甚至有可能迁怒于她。 但好在萧元景并不是这样的人。 “这件事……”萧元景站起身来,想了想后又道,“我会想法子料理,你不必担忧。” 南云点点头,跟了上去。 摊上这种事情,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怕说错了什么惹得萧元景不悦,便只沉默着。 萧元景走了几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