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但不自觉间却也敢表示自己的不满了。 可见“恃宠生娇”四个字总是有道理的。 萧元景素来是吃这一套的,横竖是他自己惯的,所以并不以为忤,反倒含笑在她额上轻轻地弹了下。 桑榆将此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去,心中却是替南云高兴的。 她先前知道南云为了筹措银钱去了宁王府,百般担忧,生怕南云会在那边受什么委屈。前日见南云的形容精气神都比先前好了许多,才算是稍稍放下心来。如今亲眼见着宁王待她的态度,悬着的那颗心总算可以安稳地放下来了。 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可至少如今,宁王殿下是看重南云的。 南云原以为有萧元景在,她与桑榆没办法闲聊打发时间,这一路上合该是无趣的,结果萧元景却是隔三差五地问上几句,桑榆则兴致勃勃地答着,将她少时的事情都给抖落了不少出来。 一路下来,她“被迫”回忆了许多原以为再也不会想起的事情,还要面对萧元景意味不明的眼神。等到了地方,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多谢王爷,”桑榆客客气气地谢了萧元景,而后利落地跳下了马车,同南云道,“我先回家去了,等解决了家中的事情,再去寻你。” 南云还没反应过来,桑榆就跳下马车走人了,只留了她独自与萧元景在这马车中。 如今这车是在小镇入口停着,按理说,她原是能与桑榆同路回去的,可桑榆却愣是没等她,这其中的意味也就很明显了。 南云先是“嗳”了声,等回过味来后,无奈地看了眼含笑的萧元景。 “你这位手帕交,可是比你知情识趣多了。” 萧元景起初对桑榆是有些微妙的不满,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昨夜之事她算是“罪魁祸首”了。但这么一路下来后,那点不满便已经烟消云散了。 他挑开窗帘,向外看了眼,目光落在路旁那枝繁叶茂的粗壮老树上,揶揄道:“这就是你少时偏要跟着爬上去,结果又不敢下来的树吗?” 南云:“……” 她有生以来头一次开始嫌弃桑榆话多了。 她是觉着有些糗,可萧元景却是兴致勃勃,转而又笑道:“若不是听桑姑娘提起,我决计是想不到,你先前竟是那么个模样的。” 在萧元景的印象中,南云是个谨小慎微又内敛的人,仿佛对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让人看不出喜好来。非要说的话,像是个任人揉圆搓扁的面团。 可在桑榆的描述之中,她却是个显得有些跳脱的性子,什么大胆的事情都敢做。 萧元景虽没更进一步地问,但也知道,这期间必定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才会让她的性情发生这样的转变。只是南云并不曾主动提起,他也不好贸贸然地去问。 南云并不知道他心中的思量,只轻声道:“都是少时的事情了。” 萧元景觑着南云这模样,抬手在她发上揉了下,而后道:“你家在何处?我送你过去。” “不必了,”南云摇了摇头,“离得并不远,走路的话不多时也就到了。” 说着,她便想要起身下车,可却又被萧元景勾着手腕给按了回去。 南云有些茫然地看了回去:“怎么了?” 萧元景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到底也没说什么,片刻后,轻描淡写道:“先不急着回去。同我讲讲,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去处?” 他来时,打的是游山玩水的旗号。 南云想了想,同他道:“这是个小地方,也没什么有名的去处。非要说的话,东边有个小灵山,山下的芦苇荡景色不错,山上有个小寺庙,据说挺灵验的。” 萧元景眉尖一挑:“据说?” “旁人都是这么说的,”南云也不知是想起什么来,垂眼道,“但我觉着也就那样。” 当年走投无路时,她也信过求神拜佛,可却也都无济于事。所以到后来,她便再不肯信什么神佛了,纵然是要信,也只信得过自己。 萧元景道:“我对此地并不熟悉,一人去也没什么意思……你陪我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