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被流放,卢佳慧求了一纸休书,一直住在姑姑家,始终没能再嫁。大皇子所犯谋逆,即使她这个侧妃被摘除出来,普通人也没几个敢娶。她将一切归咎于陈昭华,对之更恨入骨髓。 端阳节刺客,便是卢佳慧安排。 陈谨查到这里,没再深入。 靖远王是他敬重的人,派人送信与卢佳慧明言若再有下次,绝不轻放。 邱许忠的才能其实根本担不得刺史之位,每每出错被陈逸指摘,心中便觉新王看不顺自己,故意找茬。 他岂知从前是陈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许他荣宠富贵。 卢芝兰耳根子软,在侄女的撺掇下也认定那昭华公主非善类,他与七皇子走得近,如今定是借势故意与他们家为难。 大皇子是她的亲兄长,她都能眼睁睁看着他与王后被流放,自己独善其身,可见是冷血没情的。她的大哥靖远王,也只有在先帝心中才有些分量。 邱许忠在朝堂各种被打压,整日烦闷,对于内眷背着他做的那些事,只当充耳不闻。 水中太过温暖,她听着昏昏欲睡。 “四哥,你送我回公主府好么?” “留下来,让四哥抱着你睡。”他可爱极了软香盈怀的感受。 “四哥的床,妹妹睡不惯嘛。” “小东西,你这是嫌弃四哥?” 论挑剔,她自小被养出来的娇惯,也只有陈谨不甚了解。 “反正妹妹不要睡这里,四哥的床硬得硌死人。” 秀眉轻拢,被他欺负的泪痕尚犹在,徒惹他心疼。 在外行军风餐露宿惯了,他一个大男人即使睡硬地板也不觉的有什么,却忽视了这个妹妹从小金贵,自是讲究。 “小骚货,乖,四哥便送你回去。” 睡到日上叁竿,她才悠悠醒来,却见冷耀坐在她床边,手中转着一枚吊坠,十分悠闲地盯着她。 “师兄怎么还不走?” 对于他总擅入她闺房,陈纭已然不见怪。 “师妹第一次任务,师兄自然要好好在旁督导。”冷耀含笑,神情淡然的脸庞上,一双明澈双眸,流露出自由和随性的本色。 说白了,不就是监视。 她撑起身子坐起来,却见他手中的吊坠十分眼熟。 “我看这坠子成色不错,能卖个好价钱。” “师兄还我。”她伸手去夺。二哥送她的红髓玉,她一直贴身戴着,应当是昨晚洗澡时摘下,被四哥放到了她枕边。 “小师妹很紧张这东西?”他起身闪开,看到她神色凝重。 “师兄缺银子,师妹给你就是。” “呵,小师妹对师兄这么好,可是会让师兄误会的。” 她知道冷耀爱银子,总是各种方式送钱与他,但凡他看上她身上哪件饰品,她绝对没有犹豫。冷耀不知道她这是帮着陇素妃在关照他,只觉得对这个小师妹越发好奇。 “这是重要的人送的,师兄想要什么,妆奁中的,你随意挑。” “哦?重要的人?让我猜猜,是谁呢?” 她披上衣裳,不理会他的逗弄,“麻烦师兄回避下,我要梳妆了。” “师妹不是不在意这些?” 他含笑轻步而至,帮她将吊坠戴上,望向镜中,“红髓衬玉肌,小师妹生得好容色。”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