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得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显然,冯少帅非常关心容城公子。 容城公子与公西渊谈公事的时候,他虽然读着报纸,可是余光时不时关注着容城公子的动作,她谈到激动处去喝茶,茶杯却被冯少帅给端走了,还关切的说:“茶凉了,让林妈给你换杯热的。” 热饮端了上来,却不是茶,而是牛奶。 公西渊的谈话稍稍停顿,露出点意味深长的调侃笑意。 容城公子坐久了两臂稍凉,不自觉摸摸自己的胳膊,冯少帅立刻从沙发扶手上拿起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羊绒披肩披在她身上——说是眼睛粘在容城公子身上也不为过。 杨恩晴心中忽然涌上一个念头,无论外界对容城公子的感情生活有诸多猜测,也许远不及真相来的精彩。 容城公子已经成为了年轻一代女子的传奇,她从一条注定崎岖的道路披荆斩棘的走出来,坚定不移朝着自己的目标走下去,无论是赞誉与诽谤加身,都不能改变她的脚步。 她忽然极度羡慕这样的女人,不会为情所困,如她一般围着男人打转,而是活出了自己的精彩。 这一刻,杨恩晴竟然奇异的理解了公西渊对容城公子欣赏的地方,也许有些人是旁人一生也无法企及的高度,自成一方世界,而容城公子正是如此。 公西渊做出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的很多提议都具有切实可行性,不过是来征求一番顾茗的意见,两人就出版事宜讨论完毕,顾茗便邀请他一同前往容城大学做演讲。 “你怎么忽然想起来去容城大学开演讲会?”公西渊看看她的气色:“身体差成这样,还不如好好在家休养。” 顾茗很是苦恼:“受人所托,推不掉啊。” 容城大学是冯瞿当初一手筹建,他身上原来还挂着个容城大学筹建委员会委员长,后来卸任之后由冯晨出任,公西渊便以为是冯瞿所托,当下便责备起来:“少帅也不看看阿茗目前的身体状况,她现在需要的可不是工作,是休养!” 冯瞿从善如流,诚恳的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惜拗不过她。公西先生与阿茗是至交好友,不如你来劝劝她,让她安心在家休养,别到处乱跑去搞什么演讲。” 他讲出“至交好友”四个字的时候,连自己也有些诧异,曾几何时他也曾满心嫉恨,总觉得这四个字暗含了男女奸情,可是今天讲起来却视作平常,原来深入的了解一个人之后,是真的可以重新看待很多人与事。 公西渊愕然:“难道不是你逼着她去的?” 态度不对哇! 顾茗连忙解释:“是二公子冯晨拜托我的。” 公西渊被闹了个大红脸:“错怪了少帅,不好意思。” 冯瞿今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大度好说话:“不必客气,你也是担心阿茗的身体,我还应该谢谢你才对。”他摆出亲昵的态度,搂住了顾茗的肩膀:“我近来也时常忧心她的身体,万幸当时赶过去的及时,不然……” 他说的是事实,顾茗无可辩驳,而公西渊也知他花了一笔巨款把人赎了回来,如果不是情有所钟,他也不必花如此大的代价,作为男人公西渊很是佩服他这一点。 “也多亏了少帅,阿茗你以后可别那么倔了,总要为身边牵挂你的人考虑考虑。” 顾茗:“你到底站在哪边啊?”公西渊怎么也临阵倒戈? 公西渊笑着起身告辞:“你再这么糟蹋自己的健康,我也不会站你在这边的。”他沉吟:“至于演讲,等我回去准备准备,给容城大学的学生们讲讲也好。” 临别之时,杨恩晴为自己上次在报馆的无礼举动而道歉,没想到顾茗根本都没放在心上,笑的爽朗:“欢迎杨小姐有空来玩,我在家里也闲的慌。” 将两人送出客厅,自有副官引了二人离开。 顾茗站在庭院里,看着公西渊与杨恩晴的身影消失在回廊之间,唇边带着笑意:“真没想到公西也会有被人牢牢拴住的一天。”杨恩晴固然不太能够理解公西渊身上很多理想化的特质,可是这并不妨碍她深爱着他,并且勇敢追逐自己的爱情。 冯瞿从身后环抱住了她,很是不满:“阿茗,你整天操心别的事情,难道就不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吗?” 顾茗看不到他的脸,可是能够听到他声音里的虔诚,她遥遥注视着庭间花木,这一刻她心中苍凉,任由冯瞿抱着,仿佛借由他温暖的胸膛能够驱走体内的寒凉:“冯瞿,你有没有发现,其实我是个凉薄的人,自私小气,还很爱记仇。” “你是这样的人吗?”冯瞿说:“我怎么觉得不是呢?” 她当初跟章启越谈恋爱,浑身都散发着小女人的幸福光芒。 “我有时候都在想,你一而再的救我,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我除了拼命工作还你钱之外,别的什么也给不了你了。” 深爱一个人也是一种能力,而她似乎已经失去了这种能力。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