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着谢余前来参加冯瞿与顾茗的婚宴,大约也是他不想带裴玉嫦,其余几名姨太太带过来都有些尴尬,这才带了她过来。 谈双兰轻笑:“谢大哥,新娘子很漂亮吧?”笑意却不达眼底。 姓顾的小贱人命也太好了一点! 她怎么没被卢子煜给弄死呢? 每每想到这一点,就好像头顶罩下来一个玻璃罩子,将她整个人都罩的严严实实,喘不上气来,憋闷的快死了。 她心里痛苦,也不想谢余好过,专往他心口插刀子。 谢余近乎贪婪的看着顾茗,有时候觉得真是奇怪,顾茗总有一种能力,明明是一样的五官,只是长开了而已,她却好像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有味道。 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是很漂亮。”谢余居然痛快承认:“我一直知道她很漂亮。” 卢子煜恰巧听到这句话,也不得不承认:“谢龙头挺有眼光,姓顾的丫头是很漂亮,有种特别的漂亮。” 宾客满场,新人向父母斟茶,冯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就连冯伯祥都难得露出慈祥的笑容。 彭大帅打趣道:“冯大帅盼这一天很久了吧?” 冯伯祥喝过了新妇茶,给过了新人红封,笑道:“彭大帅抱上了大孙子,就来取笑我。” “哪里哪里。” 典礼结束,乐队奏响了舞曲,场中空出一大片场地,新人夫妇下场领舞。 冯瞿搂着顾茗的细腰滑入舞池,小声在她耳边说:“媳妇,你今天真漂亮!” 顾茗抿嘴笑够了,在他期待的眼神之下才慢吞吞说:“你今天也很英俊!” 两人互相吹捧一番,眼里都有笑意流淌,落在一众宾客眼里便是新人夫妻恩爱甜甜蜜蜜羡煞旁人。 尹明诚上前去向冯伯祥道喜:“恭喜冯大帅!” 冯伯祥早就看到他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胆子敢跑到容城地界上来,他摆出长辈姿态亲昵的说;“原来是明诚啊,许久不见你可算是出息了。”又哀伤道:“尹兄要是还活着,看到儿子这么出息,不知道有多高兴。” 尹明诚一直怀疑尹父死亡与冯伯祥有关,不然也太巧了。 可是尹真珠出事是真,尹父匆忙赶往沪上也是真,车祸也是真,他有时候从睡梦中大汗淋漓的醒过来,都不知道该去恨谁,唯有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冯氏父子身上——如果不是冯瞿,何至于尹真珠就会犯下杀人的过错! 他唇边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我妹妹为了冯少帅要死要活,最后丢了一条命,真没想到转眼间冯少帅倒是如花美眷娶进门,真是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冯伯祥有点腻味,语重心长的告诫道:“明诚啊,我与你父亲相交多年,自从你父亲走了之后恐怕也没人指点你。作为长辈,我不得不说几句,真珠那孩子……有点偏执想不开,再说当初可是你父亲不同意两家的婚事。现在翻旧帐也没什么意思,总归是她心思不正,害人终害己,这可跟阿瞿无关,你可不能把罪责推到阿瞿身上。又不是阿瞿叫她去杀人的。” “再说,好歹我是你的长辈,今天又是阿瞿结婚的大喜日子,你这种态度,也不知道是来道喜的呢,还是来寻晦气的?我倒是要问问你的上司了。” 尹明诚随着上司一同来道贺,没想到被冯伯祥一顿嘲讽,一张脸都涨红了,又怕他向上司告状落得个不好的印象,影响仕途,只能含羞忍辱向他道歉:“冯伯父,是我不懂事,请您见谅。” 冯伯祥大度的挥挥手:“没事儿,你小孩子家家不懂事,凭一时意气处处树敌,我一把年纪却不能跟你计较,罢了罢了。” 尹明诚憋着一口气向他告辞。 冯伯祥招呼来宾,忽然瞥见角落里二小子的身影,这小子今日不但没有招待宾客,且围着个有几分面熟的女孩子团团转,其殷勤程度简直令人发指,不由气呼呼遣了身边副官:“去告诉二少,如果他还围着女人打转,不去招呼宾客,小心老子关他禁闭。” 彭大帅听到他的话顿时笑起来:“冯帅,年轻人不围着女孩子打转,难道要让他们围着你我这样的老头子打转?大喜的日子随他去吧,说不定很快冯帅府上就要再办喜事啦。” 彭大帅见风驶舵,如今知道两家实力差距太大,还要巴着冯氏父子想要采买点军火,态度亲热的都快上亲兄弟了,似乎早忘了前些年联合曹大傻子一起攻打容城的事情。 乱世之中,大家都在苟活性命,最好是忘性大一点,才能尽快将旧事翻篇,认清现实朝前走。 新人领舞一曲退场,新娘子准备回房换礼服,众来宾下场跳舞,冯瞿亲自牵着新娘子的手上楼,直把人送进房里去,管美筠进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