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要进来吗?」 陌生的询问声从前方传来,我抬起头,电梯里的人都在看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困惑的表情,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一直低头看地板,没有注意到电梯来了。 「要!不好意思!」我连忙道歉,快步走进电梯里,我转过身,用工作证感应楼层按键下方的区块,然后按了八楼的按键。 电梯门缓缓关起,将电梯内变成一个密闭空间,我没有像平时一样看着逐渐增加的楼层数字,而是低下头看着地板。然而,即便低着头,周遭的说话声仍让我感觉到不自在。 只要一想起允墨昨晚说的那些话,我就不敢和旁人有任何视线接触,我不敢去揣测当他们看着我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像允墨一样觉得我好噁心? 虽然这种话平常不是没有少听多少,但每次听到这些话,即使当下会难过、会觉得丢脸,不过我还是能很快就振作起来,因为那些都是最直接的恶意,不是用关心掩盖的虚偽。可是,昨晚允墨带给我的衝击实在太大,我怎样也无法想像平时待我和善的允墨心里竟然会有那样的念头,他平常总是笑着要我多吃一点,用温柔的语气关心我,但他昨晚却是用那种嫌恶的表情说我好噁心,其实那才是他真正的想法、是他真正的模样吧。 允墨的真面目让我不禁去想其他人是不是也一样?不管是芸臻、承翔、薏竹姐,甚至是齐雨也好,他们在关心我多吃一点的同时会不会也像允墨一样在心里想着我好噁心。这样的揣测让我开始害怕旁人投来的目光,我不敢想像当他们看着我的时候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真的假的?竟然跑到他家去?没看错吧?」 身后传来的惊呼声拉回我的思绪,我瞬间绷紧神经。 她们在说什么?跑到他家去?不会是在说我吧? 「你是活在ie的时代吗?消息未免也太慢了吧,他们都出来道歉了怎么可能会看错?」 「傻眼欸,每次看他ig都是po一堆女儿的照片,本来还以为他是爱家的好男人,现在艺人的人设果然都不能相信。」 原来只是在讨论演艺圈的八卦而已。 我不禁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为自己的神经质感到好笑,换个角度想,我又不是什么有名的人或是公眾人物,大家想知道的都是那些演艺人员的花边新闻,谁会对我有兴趣?这么想之后,我突然稍微觉得轻松一点了,不再对旁人的视线和说话声感到那么敏感。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觉得承翔怪怪的,从我进办公室之后他就老是盯着我看,即使我不看他也能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可是当我转头看他时,他又会马上移开视线,那样子就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却又不敢说。 不好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不过我还是安慰自己或许只是他在工作上出包要我帮他善后而已,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只是刚好现在的时间点比较敏感。 我停下手边的工作,深呼吸,转头看向他,主动问:「承翔,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要跟我说什么?」 「那个子晴,我」他支支吾吾,眼神游移,我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我还是故作镇定地看着他,他踌躇了一会儿,拉着椅子向我坐近一些,凑近我小声问:「我想问你,你跟那个何允墨很熟吗?就是上次我们去吃坏掉的麵的那个。」 一听到何允墨这三个字,心脏瞬间像是被什么掐住似的,我愣了一下,心跳声随即变大声,我紧张地吞了口口水,说:「没、没有到很熟,就普通朋友而已。」 「是吗?」他松了一口气似的垂下肩,「果然是在唬烂的,我就想说怎么可能会是你嘛!」 我耸起肩,绷紧神经,「什、什么意思?」 「唉唷,没什么啦!」他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和刚才小心翼翼的模样截然不同,「就早上我听别的部门的朋友说那个何允墨到处说你昨天晚上硬跟着他回家,好像还差点发生关係什么的,是他基于朋友立场怕你酒醒了会后悔就阻止你,刚好昨天又有人看到你跟他去吃饭。」 怎么会这样?我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明明是何允墨自己开口要我送他回家,怎么会变成我硬跟着他回家了?而且,差点发生关係这种事根本就是他在发酒疯,他是不是怕我跟别人说,所以才抢先扭曲事实到处宣传?还是因为谣言的散播而让事实变形? 整个脑袋闹哄哄的一片混乱,满脑子的疑问可是却一个答案都没有。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