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周末,含烟回了别墅。 江昌民最近不知抽了哪门子疯,一个劲打电话说要跟她好好谈谈。 谈什么? 谈天谈地谈理想,在搞笑么。 她和他们这一家三口八字不合,弄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脑袋短路了,或,多年后唤回了做父亲的良知,她宁愿更倾向江昌民想从她身上获取某种利益。 一个整日沉浸于铜臭和香水味的男人,哪来的什么良知。 回去主要是为了拿画笔,那套工具她用了很多年,养成了习惯,新买的画笔总觉得用起来不太顺畅。 一切没变,又仿佛什么都变了。她看见道路两侧的花园里种了香樟树,还有月季,玫瑰…凡尘俗物在微风中沉醉,艳丽的颜色,淡雅的观感。 走在她身侧的杨阿姨见状,停下和她解释:“这是阿屿种的,他很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 “阿屿…”她玩味地勾起唇,唇齿间重复辗转,念得温柔。 “就是江先生的儿子。” 话落,杨阿姨慢慢地低下头,懊悔自己一时嘴快。 “走吧。” 她依旧在看那棵香樟树,并未表现出任何情绪。 / 含烟从小就喜欢画画,江意疼她,发现女儿兴趣后在二楼单辟出一间房给她当画室,采光是所有房间里最好的。她心情不济的时候喜欢坐在椅子上发呆,望着太阳,从日头高升到渐垂西山,红霞布满了半边天。 她握住把手,拧了两下,门却没开。 她看向杨阿姨,询问怎么回事。 杨阿姨支支吾吾半天,眼神躲闪。含烟顷刻便猜到里面应是被人动过,她双眸微冷:“给我钥匙。” “没在我这…” “最后一遍。” 半晌,杨阿姨犹豫地把钥匙放进她手里。 她开门的动作稍显粗暴,因此没注意对方眼中的焦急。 “小烟。” 她已经推门,抬眼,看清了室内的摆设,脚步停了。 “谁做的?” “是……”不再言语。 离她不远,摆着一架华丽的钢琴,窗帘换了,由藏青色变成了透明的纱,随风舞动,轻吻琴身。 “我原来的东西呢?”她问。 “夫人说…那些都是你不要的…”垃圾两个字不敢说出口,把头埋得更低,“…然后就让人给扔了。” “扔去哪了?” “…垃圾桶。” 冗长的沉默。 她脸上露出自然得体的微笑,驻在门口,没再往里走一步:“是么,既然不要了,那扔了也好。” “毕竟有些东西,放得久了,的确碍眼。”她轻声说道。 ps: 没有照片和这件事的作死,含烟就不会有动温屿的心思了。 求珠,求收藏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