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再次踏足他的卧室,好像一切未变,又好像发生了细微的改变。含烟依稀感觉有哪和原来不一样,但具体是哪,又说不清。床头柜,花盆,阳台沙发,垂下的吊兰…这些昭示主人品味的东西依旧如初。 直到走近床边,脚下的柔软令她身子一轻,她才发觉靠窗的地毯似乎换了新,颜色是一模一样的深灰,但加了长,毛绒也厚上不少,踩上去十分舒服。她的注意力只在上面停留一瞬,转而困惑起来:“你家怎么没人?” 据含烟所知,哪怕他父母不在,还有杨阿姨负责照顾他平时的起居,偶尔周末会有钟点工来做房间保洁和消毒,可今天,她却一个人都没看见。 “杨阿姨昨晚请了假,可能要过两天才会回来。” “那你饮食呢?” “我会一点。” “你会?”她想起他之前在厨房表现得笨手笨脚,很难相信他十指沾染阳春水的模样。 他同她说:“我有学的,煮粥和简单的炒菜都可以。” 含烟不禁诧异,上上下下瞧他一遍,实在想象不出。 她的目光落他眼里化作怀疑信号,不由开口,轻声辩驳道:“真的。” 含烟笑了出来:“挺好的,宜室宜家。” 宜室宜家,她无意用了这个词语。 他有些耳热:“如果你想留下来…” “伸手。”她骤然出声。 他愣了一下,还是乖乖照做。 摊开手心,在他右手中指下面,多了一层薄茧。 他解释说:“那是平时写字磨的。” 含烟抬起头:“我从前牵你的时候没有。” 他哑口无言。 “我……” “行了。”她乐不可支,又带着点惋惜地摸了摸,说,“这么好看的手,一定得保护好了。” * 他看了不下十次时间,天一晚,踌躇地说不如一起吃个饭吧。 少年的恳切和期盼写在脸上,他不想让她那么快走,于是借此理由和她久待。 含烟说好啊,故意歪头问道:“那谁做饭?” 他说:“我做。” 她笑着说:“你还没问我喜欢吃什么?”按礼仪讲,现在在他家,他是主,她为客。 他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喜好辣,比较重盐。” 他们只在一起吃过一次,他便将她口味摸得一清二楚。含烟不能不承认他所言半点无差,甚至感叹于他的记忆力。 “可我胃有点疼,不太想吃辣。”她说,“还是简单些,做个汤或者煮粥都可以。” 这时门铃响了,含烟朝后看,听他说:“应该是快递。” “那我去开门。”她转身来到玄关,手放在门把手上,没立刻拧动。中间耽误的功夫,门铃又响了第二遍。 她攥紧,拧开了门。 看清来人的一刻,对方差点喊出来,及时捂嘴,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和她相对。 姜琼枝用的是气音:“你怎么在这?” 她伸长脖子往里瞅。 含烟侧开身:“不进来?” 姜琼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