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一步,牢牢盯着她,不放过她每一寸目光:“你认为我在胡搅蛮缠?” 含烟发觉说错了话,但没改口,而是反问他:“难道不是吗?” 温屿轻声说:“你怎么想都好。” 他的妥协退让让含烟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索性不再管他,往开了想,送与不送都与她无关,腿长在他身上,他做什么,不是她用一句话便能约束住的,就算她和他在这大吵大闹一场,他就会真听话地走吗? 她一点也不想做这种没意义的事。 不看,不听,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心也就不烦。含烟丢下一句随你,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 高考前夕,含烟去了江意的墓地。照例买一束鸢尾放在墓碑前,用手捡干净地上枯枝败叶,其中有月季花的花瓣,这让含烟想起了去年她也曾在这里看见了同样的花瓣,后来也在温家花园里目睹了满园月季开得灿烂。 相同的月季品种,连色泽都毫无偏差,那片干枯的花瓣在她掌心里碾碎,散进尘土。 身后这时传来了很轻的脚步声,一截墨绿色的裙子出现在视野中,女人身上昂贵的香水味昭示了主人身份的不凡。 这么不巧,这一天,她们居然在这里碰面了。 温姝妤优雅地拢了拢耳畔的头发,弯腰将手里的那束月季放下来,不偏不倚盖住了墓碑的最后一个字。 含烟静静地看着那束月季。 “小烟。”是温姝妤先开得口,宛如许久不见的熟人,彼此见面打一声招呼,语态称得上温和,“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还不错。”含烟虚假地笑了笑,“起码过得比你好就行了。” 温姝妤收紧了手,指尖发白,那一瞬的慌乱还是被含烟轻而易举捕捉到了。 “你说的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她装糊涂。 “没别的意思。”含烟声音云淡风轻,“只是想提醒江太太,一定要管住自己的丈夫,否则再过几年,或许江家就要再添新人了。” 含烟了解江昌民的品行,从她那天在他车上看见一j件属于年轻女孩的外套开始,她就些许清楚了这个家里暗潮涌动的秘辛。江昌民哪里是收得住心的人,他可以为了一个妓娼无情地抛弃江意,那么现在也能为了一具年轻的身躯抛弃这个和他结婚六年之久的续弦。 女人在他眼里,不过是男人名利场上的陪衬品。一个女人最好的资本莫过于容貌,那是金钱也不能堆砌出的,可当容貌一天天衰老,变成一张饱经岁月蹉跎的面孔,一个拥有劣根性的男人,永远不可能为了这样一张面孔选择停留。 江意不例外,温姝妤自然也不会成为那个例外。 原来她也有今天,上天到底是公平的,终归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可这怎么能够,江意曾经经历的痛苦是她承受的百倍不止,含烟要一点一点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她无情地撕开了温姝妤唯恐人知的伤疤,与其是好心提醒,不如说是嘲弄,温姝妤听到最后,已难以维持最初的镇定,她死死瞪着含烟,眸光凌厉:“你别忘了你早就不姓江了,这个家里的一切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她在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 “是么?”含烟对她的威胁视若无睹,“那当初听说我和顾家儿子订婚这件事温女士一定开心得睡不着觉吧,毕竟这个家里,你是最不盼望我回去的人。”说到这,她故作思索一会,“哦,对了,你给我发的那张照片我还留着没删,时不时拿出来欣赏一下,不过看来你们一家也没有表面那么和睦,我说得对吗?” “你——”她气得浑身哆嗦,表情恨不得把她啖血吃肉。 含烟走过去,捡起了那束月季,淡淡看了眼:“这种东西我母亲不需要,也请你以后别再来这恶心她了。”手指抚摸着其中一片花瓣,她淡声说道,“我猜你肯定不想让江家的丑事传扬出去,对不对?” 威胁而已,她也会。 下一秒,含烟扬起手,把花扔在了温姝妤的脸上。 ps: 56张,含烟上过江昌民的车。 等我再改一下,那张没有加她看见衣服的细节。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