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的,但听邻居们说起,她才知道其中缘故。 “江嫂子是个苦命人,天不亮就得出去做活,天黑都回不来,这些小孩都是她好心收留的。哎,要我说,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何必发这善心呢?” 为完成曹佩的嘱托,某天许清元特意起了个大早,顶着月辉和星光出城找人,这回终于见到正主,江氏穿着一身麻布衣裳正要出门,一抬头正好撞见许清元。 看到许清元的茜红色衫裙,江氏露出防备的神色。 “江……大娘?”许清元猜测着两人的年龄差,试探着称呼一句。 “姑娘,你找我做什么?”江氏似乎不太欢迎她,语气隐隐不善。 “大娘,”许清元露出和善的笑容,将信递交过去,“我是原大理寺官员曹佩曹大人的学生,这是她让我带给您的信。” 江氏接过信封,犹豫片刻方才打开,待看清里面的东西之后,露出失望的神情,将信原样装好伸直手臂递给许清元,表情很是生气:“你转告曹佩,少拿这些东西来恶心我。” 她话说完,见许清元不接,硬是将信塞入对面之人手中,接着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许清元拆开信封一看,去发现里面装着几张银票。 她心生好奇:曹佩怎么会跟一个看起来与她毫不相干的中年妇人有所交集,甚至此人还摆出一副怨气颇深的样子来呢? 拿不准下一步该怎么处理,许清元便给曹佩写信说明了情况,但却迟迟没有收到老师的回信。 而入京以来,许长海对女儿的功课盯得非常紧,对儿子却疏忽许多。现在的情况倒像是小时候的翻版,只不过许清元成为了被家主重视的那一个。 伴着读不完的书,做不完的功课,许清元早起晚睡,一日不休,即便是生着病也必须到学堂听课。她尽最大努力做到了让自己满意的程度,不论最后考取什么样的名次,她也不会留有遗憾。 与此同时,许菘之原先那点读书上进的心思却被京城的繁华消磨殆尽,月英身份低微不方便出门,也管不大住整日往外跑的儿子,她求到许长海面前,许长海为显低调,却不肯再请私塾先生,只是派管家给许菘之找了另一家条件略逊于凌舟的书院。 许菘之近日攀比之心渐盛,十分不满意这个安排,但迫于父亲的威严,却又不得不遵从。 不过等到书院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份在一群同窗之中居然是数得着的高,被众人追捧的感觉让他飘飘欲仙,便不再就此事多话,与狐朋狗友到处厮混,终日见不着人影。 朝堂上,自从户部设立法人司后,全国各地想要适用新制度的商人纷纷涌入京城登记注册,办理相关手续的同时也带来大量的金钱和消息、风物,郢都也因此变得更加开放包容,包罗万象。 杭成作为禹商商会中第一个发现《商论》这本奇书的人,亲眼见证过它对商界带来的变化后,便决心钻研此道。恰好当时商会的权力空前高涨,他凭借对法人理论的深入研究成功跻身禹商商会的领头人物之一。 如今虽然商会不再拥有法人的准入、监管权力,但朝廷居然还给他们留下个专家委员会的口子,为了拼得其中一席,商会纷纷推举自家有头有脸的人物出来担任,而杭成就是禹商商会的代表。 他们图的未必是这有名无实的名头,而是官方背书身份后可能带来的利益。 一帮天南地北聚集过来的商贾,第一次被京城里的衙门当成贵客接待,许长海又说了许多场面话,被推选出来组成委员会的委员们,心内的不甘平顺许多。 他们中间,杭成虽然是商人,但为人随和儒雅,学识丰富,人际关系处理得当,大家对他的印象都不错,再加上其颇为不俗的理论水平,许长海禀报过上峰后,委任他做了委员会的会长。 此后,杭成更是直接将生意交给后辈打理,自己在京城常住下来。 某次杭成到许家做客,许清元被喊来陪客,杭成十分激动,不住夸赞她:“许举人真是奇才,杭某早年间也曾想过如何才能令商户谋求更大的发展,只是为人愚笨,终无所获。不曾想一本《商论》横空出世,竟圆了老朽这么多年的梦。” 许清元笑着谦虚道:“父亲也付出极大心力,我如何当得起您这般夸奖。” 谁知杭成却是个知道内情的:“我听许大人提起过其中情由,您何必如此谦虚。” 杭成身上没有中年有成男人那种自负、爱说教的缺点,他从商经验丰富,产业领域覆盖广泛,许清元从他那里了解到许多目前商界的格局、潜规则,所获颇丰。 她仅仅把两人的会面当成一次增长见闻的交谈,但不久后许长海却说出一句让她大跌眼镜的话:“杭成有意把自己的小儿子入赘过来。” 许清元警醒道:“父亲,官商往来过从亲密可是官场大忌!” 许长海白她一眼:“难道为父不知道?只是即便不选他,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