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在自己身上, 所以也有消息说太医院开始从各地着重选拔擅长治疗相关病症的大夫, 不过这种涉及皇帝隐私的事情,谁知道真的假的。 承乡侯被押送到京之后,皇帝没有急着处置他, 反而是晾着他们一大家子。等待的过程比宣判更难熬,承乡侯和张登两人从身体到精神都已经濒临崩溃。 皇帝此举无非是想要从他们口中再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见时机已到, 他便亲自去了一趟牢房。 文武百官无不在关注着这件事,皇帝过去也并没有背着什么人, 因此许清元去翰林院查找书籍的时候便听到翰林院中人热烈地议论皇帝会怎么处置承乡侯一家。 众人观点不一,许清元只是默默倾听, 并未发表任何意见。她本次回来就是来书库拿书的, 本想拿完就走,不巧正遇上刚进入书库的安郸和江新知, 三人皆是同年不好装作没看到, 她就住下脚跟他们寒暄了几句。 作为黄老尚书那边的人, 江新知倒是没有明显地表露过对她或者对女官的偏见,他为人较为温和,在翰林院中的人缘亦是不错。 “许大人,怎么今日有空回翰林院?”江新知朝他点点头,得体地问。 许清元将手中的书稍稍向两人露出个封皮:“家中藏书自是不如翰林院齐全, 还望两位不要外传啊。” 一般来说,翰林院书库的书籍可以被翰林官查看借阅, 但不能带离院中, 不过这条规则已经名存实亡, 只要拿走的书籍别拖太久才归还,拿回家看看也没人追究的。 “许大人说笑,”江新知笑着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来,“我也正要拿本禅经读读呢。” 安郸捋着胡须插话:“对了,明年就是各地秋闱,到时候翰林院多半官员都要去放差,许大人什么打算?” 在古代,翰林院的工作虽然清贵,但是油水太少,像是许清元这样家中还有其他人在朝为官的,两人的俸禄和家族产业尚且能够转圜支撑,但在一些贫寒人家出身的翰林官员来说,整日呆在这个清水衙门里,交际应酬却一样也不少,花销大,家底薄,穷翰林可不是说说而已。 而每当乡试、会试的年月,就是大部分翰林难得的捞油水的机会。翰林被皇帝任去外地监考,也叫做“放差”,一般在乡试年的五到七月放差名单才会逐渐公布,但谁也不会等到那个时候才动手,一般诸人会提前一段时间各处走动找关系,以期被任去大省做监考官,这么一趟下来,大约能捞个三五千银子没问题。 “怎么这才十月份,安郸兄也太急了点。”许清元开玩笑道。 “哎,你不知道,”安郸摇摇头,一副很懂的样子,“现在已经晚了。今年起头的时候我就听说有好几个翰林在活动庆山那边的放差,到现在就没剩下多少好地方了,等到来年你再看,恐怕只能去南面喽。” 许清元转头看向江新知,他也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安兄说的不错,我并非京城人氏,此次也想寻个外差,前几天我向学士大人探听口风的时候,他说富庶之地的考官早被占去,如今只有中原和边陲几个省还有空缺,许大人明年若有此意,也需得早日做准备。” “竟是如此。”许清元没想到外差竟然这么抢手,她存的倒不是借此捞钱的目的,只是曾经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的小考生摇身一变成为主宰一地考学的监考官怎么想都很爽嘛,更何况还可以借此机会寻点好苗子收入麾下培养,一举两得的事,不管有没有油水她都打算去试试的。 “多谢二位提点,我记下了。天色不早,我还需要去殿中给张公子讲课,先行告辞。”许清元朝他们二人作揖行礼,二人回一礼,避开身让她先走。 皇帝回宫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许清元十分好奇他们谈什么能谈到这么晚,单纯是定罪处刑的话,其实皇帝根本没必要跑这么一趟,既然有此一行,说明她之前琢磨思路的大概没错:承乡侯或许有底牌,或者足以撼动皇帝的筹码,至少可以换回张登的性命。 不出所料,个把月后,皇帝以谋叛、大不敬等十八项罪名将承乡侯上下皆除以死刑,但却念在血缘关系上给予了一定优待,其中就包括赦免张登的死刑,而是改为流徙三千里。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