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家拦下。 不过这家人显然还没就到底要不要卖粮达成一致,屋外姚老大赔笑脸让粮店伙计等片刻,又折身回屋催促道:“爹,这粮到底卖不卖!人家可等不得了!” 屋里,姚清挎着吴氏的胳膊,对姚老爹说道:“反正余莽给我讲的,今年赋税定不会涨!既然这几日粮价好,何不卖了。” 姚老爹仍是不信,“那余莽说的话当真可信?” 这回吴氏开口了,“有何不能信的?那余莽的表哥可是在县衙里做事!谁的消息能比他更真了!况且若不是他心许咱家清儿,这等秘辛,哪能随便讲?” 姚清听到吴氏这句话,羞惭道:“娘!你说什么呢!什么心许不心许……” 吴氏睨了一眼自家哥儿,“既然都瞧上了,就等人下聘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姚清当即露出幸福的甜笑。 余莽是他和大哥去镇上摆摊时认识的,是管那条街摊位租子的,还有个表哥在县老爷手下做事。 他摆摊去了几次,余莽都对他格外关照,前些日子还送了他一只簪子,还说日后要带他去县城呢! 因此姚清这些日子,心都飞远了,对余莽说的话都深信不疑。 眼看外头粮店伙计已经等急了,放话说不卖也别耽误时间,姚老爹跺了跺脚,下决心道:“既如此,就卖吧!只许卖十石!” 一个村子就这么大,严老大家和姚家卖粮的消息传出去后,又有人动摇,也跟风卖粮。 吴氏又是个藏不住话的,当即把姚清从余莽那里打听的那番话,散播的全村都知道。 刘春花虽说对姚家半点好感都没有,可听了这话,心里也多了几分把握,果然卖粮这个决定就是对的,若晚些卖,说不定能差出一两的价差,那可就赔大了。 这消息传到严之默耳朵里的时候,他正在屋里帮姚灼的伤腿换药。 这件事前期还得了王大夫的指点,后面苓哥儿来换了两回,但现如今他已经轻车熟路了。 他的动作又轻又柔,姚灼又是能忍的,几乎觉得称不上多么痛。 重新换上干净的棉布,严之默坐下来和姚灼一起,看门外的方二娘与姜越收拾庭院,准备做肥皂需要的草木灰。 草木灰这东西,说白了就是把草木烧成灰,但严之默要求杂质尽量少,所以捡回来的树叶之类,也需要初步挑拣一番。 不得不说有了这两人的帮助,严之默轻松了不少,他这几日已经冒出不少新想法,都记录在了纸上。 至于姚灼,他在床上闲着无聊,就跟着姜越学刺绣和制衣,决定等学会了,再朝先前买的预备做棉衣的好料子下手。 两人靠着,聊起卖粮的事。 他们自家没有田地,也就不用缴纳粮税。 但严之默仍觉得此事非常不妥。 “赋税终究是个变数,至于粮店的价差,也很有可能只是粮店想抢先收粮的套路。” 严家和姚家,在这件事上吃了亏也就算了,那属于恶人有恶报。 可两人听说村里不少人,也跟着两家卖粮。 姚灼听完严之默的分析,担忧道:“那些人家一年的收成更比不得严老大家和姚家。一年到头也就收不到二十石粮,只求别被坑了就好。” 若真是被坑了,冤有头债有主,还不知道要找谁说理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