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当事人耳朵里,被人找上门来打嘴巴子。 一人一句玩笑,话头也被扯歪了,等程石敲响杨家门的时候,编排他和杨柳的话早就转了几个弯,改成说地里的庄稼了。 杨家也刚吃完饭,杨柳在洗碗,杨母提着猪食去喂猪,另外的父子三个打了水洗脚准备去屋里歇晌。 “谁啊?”杨小弟问了一声,赤着脚跑去开门,看是程石,他眼里不掩惊讶,转头喊他爹,“村西头的程大哥来了。” 杨柳听到声,手上洗碗的动作一顿,垂眼想了一瞬继续洗碗,听他进了院子又走到檐下,说松树林里还有不少菌子,“我家人少,采多了也吃不完,你们要是有空闲,这两天也过去找找,都是野生野长的,不采烂土里也是糟蹋了。” 程石见有人没露面,思索了一下,点名说:“之前杨柳去过,我想着她应该是挺喜欢吃的。” 杨母闻言眼神一变,抬眼看着他细究他后一句话,正好看到他循声往一旁看过去。 杨柳面色淡淡,瞥了他一眼解下围裙挂在墙上的木桩上,接话说:“我空闲的时候多,待会儿就到山里去。” “镇上有卖菌子的,你家吃不完的就让老仆拿到镇上去卖了。”杨老汉瞪了二丫头一眼,推辞道。 程石已经得到想要的回答,浑身一松,摆手道:“坤叔不是做买卖的人,我也不会,倒是杨叔,你家人多,采多了吃不完倒是可以拿到镇上卖。” 杨小弟闻言浑身一震,立马来劲了,不停给他爹使眼色。 杨老汉觉得不妥,还想再说,就见程石已经往外走了。 “野生野长的东西,不占田不占地,没买种子没费力,不是值钱的玩意儿,杨叔你也别当回事。”程石出了门,跟在外晃荡的大黑狗走个脸对脸,他先侧身让狗进屋,“不耽误你们歇晌了,我这就回去了。” 杨小弟也不急着要躺床上歇着了,急哄哄拿了背篓要进山,“我采的我拿到我姐夫的绸缎铺外面摆摊卖,卖的铜板我要割刀肉回来炖着吃。” 杨父杨母也没拦着,老两口是不打算去的,就算是野生野长的东西,自己吃还好,采了拿去卖,吃相忒难看。 杨母看二丫头往屋里走,她试探道:“你不是说要去?怎么不去?” “啊?要现在就去吗?我还想睡一会儿。”杨柳进了屋关上门。 老两口进屋用湿布擦了竹席,杨母说起了她之前的怀疑:“老头子,你说程家小子对咱二丫头是不是?” “二丫头呢?” “看不出来,不知道是没开窍还是在瞒着家里。”这天晌午歇晌,她一直留着神,一直没听见开门声,等到了下地的点,她看杨柳还在家里。 “我等小弟回来了我再去。”杨柳主动交代。 “他回来了还让他到地里去拔草。”杨老汉扛起了锄头出门,见傻狗也要跟去,他训了两声又喊杨柳:“把狗叫回去,地里热还没遮阴的地方,它跟地里去又热得梆梆叫。” “大黑回去。”杨大哥捡了坨土吓它,一手拿草帽扇风,对老爹说:“让树根听见,他又要说你待狗比待他还好。” “狗去地里又不能干活,在家还能看个门。” 说话声远了,杨柳把晾衣绳上晒干的衣裳都扯下来收屋里去,又从缸里揪坨老面发了盆面,打算晚上回来蒸锅馒头。 …… “姐,我回来了。”杨小弟满头大汗地背了一背篓松乳菇回来,头一件事就是去井里打水喝。 杨柳拿了灌满绿豆汤的水囊出来,打着蒲扇给他扇风,“爹让你去地里拔草,这些菌子我待会儿捡下来洒些水。” “好,我这就去。” 她把松乳菇从背篓里拿出来靠墙放,洒了些水提上空背篓,戴上草帽拿了水囊,喊上大黑狗也出了门。 “柳丫头,你这是也去采松乳菇?”路上有人看到问,“树根刚刚背了一篓回去还不够你们吃的?当饭吃啊?”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