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丛竹子,十来年就窜了一大片。” 杨柳:“娘跟爹感情真好。” 程石喝了口茶点头,“是不错,听说我娘未嫁时从不喝茶,说苦了吧唧的。” 茶叶从茶壶口溜了出来,杨柳端起茶碗仔细看,什么名堂也没看出来,倒是闻到了茶香,入口却是涩涩的。 “我跟娘的想法一样。”她咂巴了下嘴,手拄下巴欣赏男人娴熟的喝茶动作,“如果你喜欢喝,我也愿意陪你喝一辈子的苦茶。” 程石被哄得找不着北,借着喝茶的动作挡住抿不住的嘴,却忘了遮掩眼中的笑。 “是该多喝点,喝了苦茶的嘴说出的话可真甜。” 姜母换了衣裳出门,站在门口看小两口郎情妾意的说笑,神色也跟着温柔几分,等了一会儿才走过去,“走吧,去见见外祖父母和两个舅舅舅娘。” “娘。”杨柳站起身改口,也不怯生,自来熟地问:“您早上起的挺早吧?” “习惯了早起,我每天早上要起来练拳脚,一日不练就浑身不得劲。”姜母从头上取了支石榴红的宝簪插在杨柳发间,这是她昨晚特意找出来的,“还是年轻的小媳妇戴着好看,戴着别取了,我也用不上。” “谢谢娘。” “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也别您啊您的。”姜母指了指儿子,“你男人是个厚脸皮,跟他学学。” 都被说厚脸皮了,程石伸手过去,“我的呢?娘。” 对着儿子可没有客气的,姜母一个瞪眼,瞬间变身姜霸王,早上没拎他起来练武就是给他最好的贺礼了。 一家三口说着话进了隔壁姜家的门,姜家的占地大了些,也是三进的宅子,老两口住在第一进,院子一半种着花一半是练武场。 姜大舅和姜二舅带着妻女已经等着了,屋里热热闹闹的,老的高堂坐,小的满地跑。 一圈敬茶下来,杨柳收的东西几乎拿不下,兄嫂姊妹间相互见礼后,她拿出她姐送的素锦手帕送给小辈侄女,侄子则是用竹篾编的蜻蜓蚂蚱小风车。 “婶婶我也要。”荟姐儿指着哥哥们的竹蜻蜓。 “荟姐儿,不能没礼貌。”姜长威的妻子曲氏出声。 “没事没事,小孩喜欢我也高兴。”杨柳从大荷包里掏出剩下的,“我编得有多的,怕小丫头们害怕小虫子我没敢送。” “咱们家的丫头就没胆子小的。”曲氏换上笑脸,拿了个活灵活现的竹蚂蚱,惊讶道:“这都是你编的啊?手艺可真好。” 程石也惊讶,他都不知道杨柳还有这个手艺。 “乡下的人都会编些东西,简单些的,像竹筐和竹筛子,看多了也就学会了,难点的像簸萁,动手学个两三年,马马虎虎编出来也能用。”杨柳给三个表妹也送了几个,很自然地说:“乡下人挣钱难,自己会编不用掏钱买。” “表嫂你教教我。”歆莲对竹和篾混着编的小风车爱不释手,大声说:“小姑,你院子里的竹子我砍一根。” 又转头问:“表嫂,一根够用吗?” “够用,一截竹子就能编好几个了。”杨柳点头,想着婆婆院子里的竹子是怀念故人的,改口说:“等我过年回来了我带竹条和篾丝来教你,或者是你哪天去乡下住几天,除了教你编这些东西,还带你进山采菌子,在水里捞鸭蛋,坐堰边钓鱼。” “鸭蛋怎么在水里?” 程石看杨柳被表姊妹围住了,她眉飞色舞地讲乡下的鸡鸭如何如何,颠了颠手里拿的见面礼,站在离她不远处跟表兄弟说话。 “你这个儿媳妇不错,不怯胆不娇气,是个大气的丫头。”乡下的丫头见识少,新妇进门见着这么多亲戚她也不自卑,说话落落大方,姜老太太满意点头,“我外孙的眼光不错。” 姜霸王见不得她娘一味偏袒程石,嗤笑出声,“文武不成,再没眼光,那可完蛋了。” “他文武不成怪谁啊,还不是怪你,你要是嫁个练武的,他怎会没有练武的根骨。” 眼见母女俩又要斗嘴,姜大舅母赶忙打岔,“看出妹妹喜欢这个儿媳了,我记得那个石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