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烟子给熏皲裂口子了。” “哎,我晓得了。” 杨柳把钱箱子放桌上,回过头问她婆婆:“娘,我领你去咱们的熏肉房看看?阿石就在里面。” “好,我也长长见识。” 婆媳两人往出走,嘴里含住烤红薯的红薯摇着尾巴往屋里走,它看见姜霸王顿了一下,认出人了高兴得呜呜叫,嘴里的烤红薯舍不得丢,跟前跟后忙活的又没功夫吃。 “你先吃你的,我又不是马上就走了。”姜霸王摸了摸狗头,这狗比儿子强,儿子知道她来了都没出来迎接。 “娘来了多住些天,再有个七八日,熏的这些鸡鸭鱼也能吃了,到时候带些走。”杨柳指着晒场上晒的肉,“晒两天了,晚上搬进屋再熏个七八上十日,味道应当就差不多了。” “明早就要回去,年根了,镖局正是忙的时候,镖师都跟镖队出去了,武馆里缺武师傅。” 熏房的门是开着的,山风涌进去又带出一股股浓烟,进门顿感一热,从初冬进了盛秋。地上是一个个长形火塘,火塘上空悬挂着竹竿,竹竿上串着新挂上的鸡鸭,鸡鸭身上还留有黄颗粒的盐。 “这都是这两天新宰杀的,中间的那三根竹竿上挂的是十天前的,外面晒场上晒的是最先一批,霜降的前一天挂上去的,有二十天了。”杨柳往后面走,最后一根竹竿上悬了一串鸡鸭鱼,她喊来程石,“娘来了,你取两只鸭下来让春婶泡上,晚上炖两只鸭。” 程石在铲火塘里的余灰,闻言扛起门后面的木梯过来,像是才看见人一样,“呦,娘来了?” 姜霸王看他头上包着头巾,鬓角和眉毛上沾了青白色的灰,身上也落了一层,也没了脾气,“怎么是你在做这活儿?人不够用?我回去再给你找个可用的?” “我闲着就我做了,雷婶不是来了?她来了这以后就是她的活儿。”程石踩上木梯,低头问:“一只咱们山上的,一只村里买的?是要陈皮味儿的还是胡椒味儿的?” “怎么还有不同味儿的?”姜霸王以为是在问她,“陈皮味儿的,我还没尝过这个味道的鸭肉。” “那就陈皮味儿的。”杨柳接过递下来的鸭子,鸭皮早就熏干了,油脂烤化后皮贴在肉上,跟婆婆说是两种味道的盐腌的,“味道怎么样我们也不知道,一直留着等你来了才吃。” 程石从木梯上下来,闻言瞥她一眼,这会儿嘴巴可真会说,见姜霸王信了这谎话连篇的甜言蜜语,跟着帮腔给她坐实了,“你走的时候不是说挖红薯了再来?你儿媳就留着这串鸡鸭鱼一直不让我动,结果呢?红薯都进地窖了你才来,还是我写信喊来的。” 她没答应挖红薯就过来啊,姜霸王回想了下,她当时没答应但也没拒绝,只好将错就错说武馆忙,又斜愣儿子,“我也不知道哪天挖红薯,你该给我写封信的。” “明年给你写。”程石开始赶人,“看过就出去,烟熏火燎的也不嫌呛。” 屋里的烟虽然大但还真不怎么呛人,不似厨房里烧柴的味道,更多的是青涩气。 春婶在晒场看肉,防止猫狗来偷吃,新来的雷婶子也在。杨柳喊了春婶把鸭肉递给她,嘱咐她分两锅炖。 “柳丫头,又四只。”门口一个穿着补丁衣裳的妇人喊。 “来了。”杨柳应声。 “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我自己转转看看。”姜霸王开口。 “好。”杨柳往家走,走了几步又回头指了指柴垛边上的麻袋,“娘,想吃烤红薯就丢两个到火堆里。”然后进屋拿了两个铜板给妇人,四只鸡拎去后院由春婶抹盐。 …… 日沉西山,山风骤然清冷,杨柳穿上外褂去给拔鸡毛鸭毛的人结账,坤叔也从西堰捞鱼回来,他跟雷婶还有程石再加上姜霸王,一趟趟把晾挂的鸡鸭鱼取进屋再挂上竹竿。 偏院里的鸭肉香弥漫到前院,又被风吹远,杨柳闻着味快步走进偏院。 “快来尝尝,可香了。”春婶给她拿筷子。 熏过的鸭肉炖汤,颜色偏黄有些浓,不似鲜鸭汤的清亮,也没有漂浮的油水,不腥不膻,鸭肉不腻不柴。 “你再尝尝这个,这罐是山上的鸭子。” 杨柳换了双筷子挟了块儿鸭脯肉,鸡胸鸭胸肉永远是最难吃的,噎人又不进油盐,又柴还卡牙缝,越嚼越乏味。 “好吃哎!”杨柳眼睛一亮,把剩下的全喂嘴里,这罐儿鸭肉更细嫩,比之前的那罐鸭肉多了丝嫩和油润。 做厨子的是最先尝味道的,春婶在她来之前就吃了的,人老舌头木,吃淡了没味儿,吃重了腻歪,今天炖的这两罐鸭肉,她是尝了味儿就想再吃一块儿。 饭菜上桌,程石一尝就知道妥了,“明天就把山上的鸡鸭鹅逮了杀了。” 姜霸王吃完碗里的鸭肉又自己动手舀两勺,打起了另外几只鸡鸭的主意,“明天我回去给我带几只,我带回去孝敬我爹娘。胡椒味的你们自己留着品,我只要陈皮味儿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