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刚好有个男人抱着个小儿从隔壁油醋铺出来,杨柳喊住人问:“大哥进来看看,可要给家里的媳妇买个针线筐?我们卖的还有蹴鞠,一点毛刺都没有,给孩子买一个?”她三两步走进铺子,左手拿蹴鞠,右手拿鸟雀和竹蜻蜓,直接把蹴鞠递给眼巴巴瞅着的小子,继续说:“编得可紧实了,踢个两三年都不烂,一个蹴鞠能哄住家里一窝孩子。” “多少钱?”男人捏了捏蹴鞠,把孩子放下准备掏铜板。 杨柳看了她哥一眼。 “七文。”杨老大开口,他没做过买卖,见着人涨红了脸,但也鼓起了勇气回铺子拿了针线筐和扫帚出来,“针、针线筐要不要带一个?我铺子里东西多,斗笠和蓑衣和灯笼……还有竹席和筐,啥都有。”紧张得说话声都变了,尾音还带颤,脸上越发红,从脸红到脖子。 “好,我进去看看。”男人有些不忍心看他难堪到这个地步还被拒。 “哎!”杨老大大声应道,脸上露出笑,小步跑着领人进去,“你自己看,看中了拿,我都按最便宜的价卖给你。” 最终男人又买了个兔子形状的灯笼,草帽也买了一顶,杨老大又给人家孩子送了个草蚂蚱,一共要了三十文钱。 客人走了,杨老大腿软脚软地坐在椅子上起不来,手里握着三十个铜板说:“想赚点钱可真难,那会儿我都想关了铺子回家种地算了。” “才做生意都这样,你明天把娘喊上,有个伴胆气也足些,久了也就锻炼出来了。”杨柳暂时不打算走,拿了竹蜻蜓出去插墙缝里,看到有人路过就问一嗓子,等她哥缓过劲就拉他出来,“别退缩,想从别人手里拿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想想以前是怎么跟我说的。” 杨老大掐了掐眉心,想想操持绸缎铺的大姐,开食馆的小妹,在武馆练武的小弟,心里的退意消散了,随手拿了几顶草帽走到行人中,见人就说:“天热了,日头毒,买顶草帽能遮光,五文钱一顶,很便宜的。”说的多了,也不再结巴了。 大概是看他面容拘谨还笨拙的出来吆喝,手头不缺那几个铜板的就接下他手上的草帽,也没讨价还价。 临近晌午,街上的人少了,摆摊的也散了,开铺的陆陆续续关门,杨老大数了数铜板,欣喜地说:“妹,你猜我半天卖了多少钱?” 卖了多少东西杨柳心里有数,她故意说了个较低的数:“五十文?” “哈哈,少了,六十九文。”半天没喝水,嘴唇都干起了皮,一笑就裂了口,杨老大随手抹了下,沾沾自喜道:“做生意也没我想得那么难嘛,明天还是我一个人过来,不用娘陪着。” 杨柳闻言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她这一笑,杨老大又窘红了脖子,他也嘿嘿笑两声,关上铺子说:“今天谢我妹子来给我鼓劲了。” “自家兄妹,别谈谢不谢的。” “我去取牛车,待会儿把你送去鱼馆?” “你也随我去鱼馆吃饭,大热的天,别这时候回去。”见他要拒绝,杨柳摆手说:“别说赚钱啥的,难道我们不吃饭了?多一张嘴就亏本了?” “明天吧,你嫂子还在家等我,我想回去跟她说说话。”杨老大现在迫切的想回家,顶着个大日头也不怕晒。 这的确是比吃饭重要,杨柳明白这个心情,也不再多说,她去糕点铺要了碗水让她哥喝,“明天过来记得带水囊,我就不让你送了,我沿着铺子门口走还有阴凉,凉快些。” 鱼馆现在正是忙碌的时候,四个伙计脚不沾地的在食桌间转悠,杨柳走到柜台前问管事:“东家呢?” “包间,来了几个认识的人,他去作陪了。” 杨柳正想过去看看是谁来了,大堂里突然响起大声地咔咔声,有个小子卡着鱼刺了,捂着脖子蹲在地上咳,吐的东西让周围其他食客嫌恶。 “领他去空包间。”杨柳赶忙过去,同时吩咐人过来打扫,冲在座的食客说:“大家都仔细着点,小心卡着刺,不过卡了刺可以喊人,让伙计领你们去喝醋。”她小时候卡着鱼刺就是灌醋把鱼刺醋软了咽下去的。 安抚好食客,杨柳跟去后院的包间看情况,卡鱼刺不是个大事,那小子的爹娘都不担心,还在桌上继续吃。但她没想到在包间里看到程石和陈连水,另外还有俩人,一人掰着那小子的下巴,一人举着蜡烛,陈连水在用筷子捅嗓子。 “咳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她站程石身边问,踮着脚往里看,正巧看到陈连水用筷子夹了鱼刺出来,鱼刺不短,两头还带着血。 “好了,吃鱼慢着点,不会剔刺就吃鱼丸。”陈连水丢下筷子去洗手,打发那小子出去,“你这小子运气好碰到了我们,用饭团噎能把你嗓子划破。” 杨柳缩了下肩,等伙计带那小子出去了她才问:“不能用饭团噎吗?我小弟小时候就用饭噎下去过。” “小鱼刺,或是细软的可以,像是这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