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小正月里的灯祭日,校内为入乡随俗,让高年级挂了几只花样灯笼,和本土的素色灯笼不同,上面绘制炫亮的油彩风景,别具一格。 她领完纪念品,继续让福山带她到银座,和信坊与忍成聚餐。 忍成是个闲散医生,总是很有空的一副样子。彩杉打听过跟她分享,忍成家很有钱,是暴发户。 忍成去如厕时,他们暂时独处,信坊长相阴柔,性情却非也,他告诉千西,“大哥本来想成为一个小提琴家的,当了军人之后队里的士兵也很爱戴他。没什么大哥胜任不了的事情,他在外可是‘以一挡百’呢!” 聊到开心处,开怀大笑,这一幕正被千代子赶上。 千代子是彩杉的同班,平时也和她说不上几句话,根本不熟。 那陌生女人,眼神刀子一般在两人肉体上刻划,简直要割破二人春季的长袖衣服了。 怨毒使得千西一个激灵,咬舌说:“我想你是误会了。” “你解释什么?不必解释。”信坊抓耳挠腮,道:“你是不是又跟着我?”这话是对千代子说。 千西懵懵的,这下子对二人的关系看不懂了。 藤原信岩在联队里忙,她一般会早点泡好澡,然后到九点半给他打电话,他都会接。 “你说,千代子,她真是个跟踪狂吗?”她对着话筒嘀咕,“没那么夸张。千代子是我们京都表亲家的一个妹妹,幼时和他一起长大的。” 原来是青梅竹马。 “那她是喜欢信坊吗?” 那边藤原信岩也沉默了几秒,“是的。”他说。 “从小如此。信坊怕她,一直躲着。” 这,就有些不可理喻了。 “不过这两年她长大,好了许多。”藤原信岩声线平静,问,“你是碰见她了?我记得她好像......也是在你校里读书?应该是你的学姐。” “是呀。她是彩杉的同班,我和她不怎熟。”她对千代子的所有了解就只有爱慕虚荣,要强好胜这两点,“只知道她学习好,常常第一名。” 他笑,有些疲惫夹杂在内,“那你学习如何?” “嗯......”她穿着淡粉丝绸睡袍,听着那柔哑的声线刮过耳膜,盯着自己翘起来的脚趾发声,莞尔,“也不差呗。” 到十点,他在办公室里瞄了眼手表,让她去睡觉。 “又催我。”她不满。 “好吧,最后说几句,你还要什么要说的吗?” “灯祭日晚上,你来陪我吗?我们可以一起去青隆道赏灯。” 他想了想,“可以。你有想要的礼物吗?见面时带给你。” 千西脑海中闪过白天在校园里,看见过的那种西洋画:“我想要一种灯笼,素色书法纸糊的,上面有油画,你有吗?” “纸糊的油画灯笼,”他咧开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开玩笑呐。”她撒娇道,“你就直接过来见我,我不要什么礼物。” “那你等等我,晚饭后我便从家里开车去接你。” 她隔着话筒在上面亲一口,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睡觉去了。 灯节那日傍晚来接时,她说自己还在咖啡厅。 福山和另一位司机、贴身保姆等候在车边,恭敬地示意他看上面,露天的咖啡厅桌椅前,千西也在露齿大笑,身边坐着的正是叽叽喳喳的阿万和阿松,姐妹两个都穿着粉红的衣裙。 阿万大一些,率先发现了出现的男人,哎呦一声,“少佐来接你啦。” 她转过头往下瞧,看到藤原信岩脱帽和阿万阿松打了招呼。 很快收拾手边的手套,扇子,镜子和口红,“抱歉,我要走啦。”头也不抬。 “二位真甜蜜啊?,”回来的九元叔看她这幅急切样儿,摇摇头:“是谁当初说自己绝对不当军属来着?说军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