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大夫收了手,从怀里掏了块帕子,冲奉月说道:“擦擦。” 奉月抿嘴,直接抬手拿袖子擦了,很是果断。 屠大夫笑了笑,说道:“虽然郡主的身子并没有好转,却也没有更坏。这对郡主的症状来说,就是好。还有一件事,我之前托鹤山告诉你,你可知道了?” 郁棠听了屠大夫的话之后,又看了看鹤山,鹤山点头,可她还是有些不确定:“是寻到了治病的良方?” 屠大夫哈哈笑,点点头:“是,也不枉费我这些年东奔西走了。” 见屠大夫这么笃定,郁棠也跟着高兴起来,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一旁奉月更加是高兴得眼睛又红了。 鹤山及时泼了盆冷水,扫了一眼乐不可支的屠大夫:“药材还没齐全,老师先别急着开心。” 鹤山话音刚落就被屠大夫朝着手肘打了一下,他不解地看向屠大夫,屠大夫理直气壮道:“你这小子就很会扫兴!要学会知足常乐懂不懂!我今日得了药方,明日说不定就能得到药材,这都不明白吗?” 屠大夫心态很好,见不得鹤山这么泼冷水,对着他小声吐槽。 郁棠心中高兴,也笑盈盈地看着鹤山被屠大夫念叨得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鹤山瞟到了郁棠眼前的锦盒,连忙对屠大夫说道:“老师,郡主请我来看药,先看药先看药。” 屠大夫看了鹤山一眼,心知他是在转移话题,不过在外面还是要给学生面子,他也就顺着台阶下了。毫不客气地从郁棠面前把锦盒拿过来,还问了郁棠一句:“你可认识这药材?” 郁棠轻轻摇头:“不认识。” 她自然是刚刚看过了,只是她对药材知之甚少,根本就不可能认识这味药。 屠大夫乐呵呵的,很顺手的打开了锦盒,却猝不及防地愣住了。他有些怀疑地眨眨眼,又看向鹤山,见鹤山也是一幅屏住呼吸唯恐自己看错的样子,他拿着锦盒的手都忍不住抖起来了。 “是风见草!是风见草啊!” 屠大夫变得小心翼翼的捧着锦盒,一张老脸都要笑出褶子来了,显然是激动得很。 郁棠见屠大夫和鹤山两人神色都颇为激动,心下也跟着有些激动,她道:“送药的人说是一味奇药,他也不知有没有用,只让我找人来看看。” 屠大夫连连点头,目光都钉在了风见草上,甚至都没工夫看旁人一眼,一眼不错地瞧着,还不忘回郁棠的话:“有用有用!最有用的就是这个了,百年药草,说是天下奇珍也不为过了。你父母前些时日去旗岭山寻了半个月未果,我也曾在旗岭山找了一两年都没找到,差点都放弃了。我还想着找什么样的药能代替风见草一半儿的药效都行啊……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 郁棠听屠大夫这么说,也有些愣住了。她是不知,原来父亲和母亲也去找过这味药,原来这味药这么难得…… 也不知怎的,郁棠脑子里突然闪现出那青年把东西交给她时神色诚恳的样子…… 郁棠眉头,看向屠大夫手里的风见草,低声问道:“很难吗?很难得到吗?” “岂止是难。” 鹤山也看着风见草,说道:“一百年开花一百年结果,还得防止被蛇虫鸟兽在未长成之前吃掉,生存环境和气候也挑剔得很,非旗岭山那一脉不可。” 郁棠听着鹤山的话,眉头皱得愈发用力了。鹤山还无知无觉,继续说道:“虽然这只有半株风见草,可是它结着果子,药效想必十分显著。有了它,你的病就能治好了!” 与鹤山和屠大夫的高兴不同,郁棠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这样贵重珍奇的药材,他拿来送给自己。滇王妃知不知道,又或者拥有这样珍奇药材的滇王府,是不是也有旁人需要它? 屠大夫正想把风见草拿出来,谁知郁棠一把抓住了屠大夫的手,摇了摇头,说道:“屠大夫,不可。” “为何不可!?” 屠大夫震惊地看向郁棠,不可置信地说道:“这一味药是能否治好你的关键啊!” 郁棠面色坚定:“我知道,只是这风见草珍贵,我得确定我是不是能心安理得地用才是。” 这话就让屠大夫不明白了,给闹糊涂了,看着郁棠很是不解:“这风见草是别人送给你,怎么还能不能心安理得地用是怎么个意思?” 郁棠看着屠大夫,问道:“您说这味药难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