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奶奶答道:“回祖母,陈家是诚心想要跟我们府上结亲的。这段时间我也考量了下,现在我们府上适龄的就只有八妹妹明茵各九妹妹明芙。这两个妹妹我看着都挺好的。具体如何,还请祖母示下。” 侯夫人听后沉吟一下:“你看那小公子如何?”谢大奶奶说:“孙媳虽没见过几次,不确是人品端方。” 侯夫人点点头:“那陈家的家教我还是信的过的。现下你二婶也不过是在挨日子,这两个丫头也不小了,是该相端起来了。这门亲我看是做得的。但到底是你哪个妹妹,还是看他们自己吧。” 侯夫顿了一下,接着道:“婚姻大事虽是长辈之命、媒妁之言,但如他们小儿女间互有好感,那更是美事一桩。我也不是那老古板,你把握好分寸放那陈家小公子时常来内宅走走,让明茵、明芙也见见。” 谢氏点点头:“孙媳知道了,这就去安排,祖母请放心。”谢大奶奶出了荣晖院儿,就直接转道去婆婆周夫人那儿去报备了一声儿。 听得儿媳说完,周夫人点点头道:“都是自家亲戚,见见也没什么。就算日后不成,也是亲戚之间日常见面,别人也没什么说头的。但要留意好分寸,不可有失礼之举。”谢氏点头称是。 这日陈其隆、陈其功应谢明广所邀到柏石居小聚,三人吟诗作对,也算尽兴。因其功还有课,就先行出得院来。其功方才小酌了两杯,被风一吹,有点微熏。走到大花园处见景致甚好,准备将歇一下。 见前面有一棵银杏树半黄半绿的,很是好看,就走将了过去。来到银杏树下,举目四望,刚向左侧望去,顿时呆住了。 前面一丛开的甚艳的墨菊旁正立着一个二八娇女,只见这女子正香唇轻启,言笑吟吟的说着什么;忽一阵微风吹过,发丝悠悠的在粉颊上拂过,粉粉的白上有了柔柔的黑,甚是好看,真是人比花娇。 其功痴痴的在那儿看着,连呼气都放轻了,生怕惊扰到佳人。不曾想,女子似有所感,侧头一看,只见一俊俏小郎君正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禁俏脸一红。其功见佳人这腮染轻粉的样子,更是痴了。 这女子了见到他这呆样,不禁嗔了他一眼,其功见到这双眼睛流盼生辉的看着自己,顿时面红过耳。 旁边的侍女斥道:“你这书生好生无礼。”其功连忙作揖赔礼:“小生无状,还请小姐宽恕则个。” 侍女瞪了其功一眼,对自家小姐道:“小姐,我们走吧。”女子点点头,旋即带着侍女匆匆而去。 佳人已去,其功却还舍不得走,看着佳人的背影已是不见,方才慢慢挪动。来到墨菊旁边,感觉香气萦绕,盈满鼻息,令人沉醉。 站得一会儿,才想离去,谁知低眼一看,菊枝上搭了一块松花色的手帕,连忙捡起来。 只见上面绣了一丛兰花,旁边绣了一个茵字。看这娟纱极为上乘,其功猜到应是刚才那小姐之物,边忙慌慌的收起放在了怀里。 一路走去外书房,感觉香气一直萦绕在旁边,不曾散去。心思不定的上完课,好容易挨到散学。其功匆匆的来到澄莹楼找他嫂子。 小谢氏颇为奇怪,现下时辰已是不早了,这个三弟少有这个时辰来找她的。命丫头捧上茶来。可这三弟拿着茶杯猛灌,却一直不曾说话儿。看他神情也应该没什么不好的事儿。 待其功将一杯茶都喝得一滴不剩,还捏在手上不肯放下,小谢氏叹口气开口道:“三弟此时前来,可是有事儿?” 其功鼓了鼓劲儿,哼哧哼哧的问道:“嫂嫂跟我说过,我们家要跟这平川侯府结亲,不知人选定下了没?” 小谢氏有点奇怪,这三弟,之前每次问他,他都说由自己这嫂嫂做主,他无不从。怎么今儿个主动来问了,因道:“怎如此问?”调侃道:“莫非你看上了哪个小姐?” 小谢氏本是揶揄之辞,没曾想这三弟竟支支吾吾的认了。小谢氏大奇:“你真有看上的人了,是谁?”旋即又大惊:“你在哪儿见到的?莫不是侯府小姐?”小谢氏很是担心其功看上的不是侯府的小姐,那就麻烦了。 其功见自家嫂嫂如此紧张,连忙回道:“应该是侯府的小姐,我见她长得很是面善,且钗裙式样也好像是侯府小姐惯常穿的。”说着,又拿出一方手帕递给自家嫂子:“这是那小姐丢下的手帕。” 小谢氏拿过手帕仔细的看了下,见到上面绣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