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又重又湿,体力迅速消耗。 她憋着气,肺快要炸了! 没有人能救她…… 她好累。 她憋不住了,终于,她自暴自弃地吸了一口气。 并没有呛水。 ……咦? 她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模糊,她发现自己缩在宽大的木椅子里面,身上贴着冰冷的湿衣裳,外面又裹了一条不透气的大灰毡。 原来天亮了,她换回了身体。闷在一堆湿布里面睡觉,害她做了那个沉湖的噩梦。 依兰:“……” 这样睡一夜,恶魔他就不觉得难受吗? 她扶着椅子,用尽了全身力量才站起来。裹在身上的灰毡,就像梦中那只挣不开的麻袋一样,又冷又沉地贴着自己。 她浑身发抖,地面好像是棉花做的,踩上去软软的,踩不实。 “糟糕,生病了。”她迷迷糊糊抬起手,摸了摸额头。 也不知道烫不烫。 她撑了撑桌面,然后摇摇晃晃向前走,想要躺到床上去。 刚挪出一步,身体就失去了控制,软绵绵地跌倒。 脸没着地。 有人接住了她。 眼前世界微微摇晃,依兰吃力地眨了眨眼睛,抬头望去。 恶魔脸色很臭。 他单手勾着她的腰,把手中的革包往床上一甩,然后非常不见外地扒掉灰毡、开始脱她身上的湿衣裳。 “不要……”依兰大惊。 她的反抗又细又软,毫无作用。 他冷冷地笑:“用我的身体时,不是很喜欢光着身子跳来跳去吗?你还知道害羞?” 依兰:“……”震惊又无措。 他说的,好像是事实啊! 但是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 她的头又重又疼,脑袋里像是装满了土豆泥,根本转不动脑子。 他冷着脸扒了几下,发现湿裙子粘在了身上,很难脱下来。 干脆随手一撕。 “刺拉——” 破烂的长裙被他随手扔在墙角。 依兰又晕又羞,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扒掉这身湿衣裳,真是太舒服了。 他把她转了一面,‘刷刷’撕掉贴身的小衣裳和小裤裙。本想给她穿上另一套衣裳,想想嫌麻烦,干脆把她光溜溜往床铺里一摁,裹进棉被里面,像卷羊皮卷一样弄成一条,推进床铺。 依兰:“……”羞愤欲死。 他睨着她通红的小脸。 想起了昨夜。 大半夜他被冻醒,浑身疼得要死,嗓子干哑,手脚绵软无力,眼睛乱冒星星。 他想起身拿水,却两眼发黑天旋地转,摔回了椅子里面。 而她,呵,这个无情无义没心没肺的东西,趴在桌子上睡得打呼噜。 怎么叫都叫不醒。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几万年没有这么暴躁过。 他当时的打算是,天一亮换回身体就把她扔到河里去。 但在忍耐了一夜之后,他终于还是决定顾全大局,等她病好了再收拾——万一不小心把这病猫弄死了,岂不是要连累自己? 撑到天亮,他替她取来了革包,纡尊降贵亲自给她换衣裳。 她居然还摆出一副吃了亏的样子。 早知道不如扔河里。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