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香的羊肉汤。 妮可把头别向一旁,不耐烦地大声说:“我让你去睡觉!你听不懂吗!” 依兰头皮发麻,心脏在胸腔中怦怦乱跳。 难道……那些人对老林恩下手了吗? “林恩太太,”维纳尔恭敬地行礼,“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能不能让维纳尔为您分忧?” 加图斯不甘落后:“初次见面林恩太太,我是奥登家的加图斯,有什么事情可以效劳吗?” 奥登是王姓。如今的国王正是奥登六世。 妮可终于发现,家里来了了不得的客人。 她愣愣地抬起头,目光在维纳尔和加图斯身上摇摆,失魂落魄又难以置信。 依兰攥住妮可的袖子,摇晃着她,憋下了哭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老林恩出事了?” 妮可呆了一会儿,忽然蹦了起来。 “噢!天哪!两位,你们一定是我家依兰的朋友,对吧对吧?” “是的,尊敬的林恩太太。”维纳尔微笑,“家父也一直记得林恩先生舍身相护之情,有什么事请告诉我,只要我能办到,一定义不容辞。” 他故意撇着手肘,行了个很占地方的贵族礼,把加图斯拱到一边。 妮可捂住嘴巴,放任情绪涌上来,眼睛马上就红了。 “请,进屋里说话吧。” 依兰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泼辣的妮可摆出这么虚弱谦卑的神情,她的心像是针扎一样痛。 她站到妮可身后,轻轻捏着母亲紧绷的肩膀,帮助她放松下来。 两位贵族一丁点都不嫌弃地坐到了林恩家待客的木沙发里。 “事情是这样的,林恩偷偷创作了话剧,卖给了巴里沙男爵。他想给我们惊喜,就一直瞒着我们,直到话剧开始演出。”妮可用手背压着鼻子,回忆着说,“事先其实也没想到,他的剧本会那么受欢迎,场场都爆满。按照契约,他可以得到剧院收入的百分之十作为酬劳。” 她抽泣了两下,拿起水来喝。 维纳尔因为要继承家业,从小就精通为商之道,他沉吟着说:“天鹅绒剧院可以容纳三百人,门票十五银币,场场爆满的话,每天收入近四千五百枚银币。零头足以支付演员酬劳和杂项,贵族税率是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扣除成本之后,每天净收入约三千银币左右。按照契约,林恩先生每天可以得到三百银币。” “不错,”妮可哽咽着捂住嘴巴,“我们都说发财了呢!那天,我高兴得把家里积蓄全拿出来买了羊肉炖汤……” 她泣不成声。 依兰担忧又焦心,却不敢催促母亲。 维纳尔温和地递上一块丝帕:“林恩太太,不要着急,慢慢说,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和林恩去取报酬。”妮可声音颤抖,“可是巴里沙男爵却说,租赁天鹅绒剧院,每天的费用是五千银币,扣除成本之后,话剧演出是亏钱的。我们非但一个铜币都拿不到,反而倒欠了他们很多很多的钱!他们把林恩抓走了,说要让他再替巴里沙男爵写出十个剧本,才能赔偿损失!而且,话剧继续上演,我们每天都在欠更多的钱……” “老林恩身体不好,他们把他抓走整整两天了,不让我见他……我……我……”妮可双手捧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维纳尔,能不能请你帮帮我们……” 泼辣骄傲的老辣椒妮可,上次见到维纳尔时,还拎着鸡毛掸子不许依兰和他走太近,此刻为了丈夫,也抛掉了尊严,哀哀地凝视着维纳尔小公爵,像一只无助的羔羊。 依兰愤怒地攥紧拳头:“什么租赁剧场费用!天鹅绒剧院不就是巴里沙男爵自己的吗!” “是啊,”妮可抽泣着说,“那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这件事有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