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身世? 二十年前,天心府指挥使江蔚风下毒谋害明仁帝,举家入狱,满门处死。却有传言称,有江家后人逃出生天,归隐江湖。方志洲道,你那好友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世,就该知道要离皇家人远一些。 谢承忽地起身,神色惊骇万分:老师这是何意?小余他同江蔚风怎么可能有关系? 方志洲安抚道:不必如此惊慌,江家无辜,朝中许多人心知肚明,当年江家后人顺利出逃,也正是因为有朝中势力相助。但这个案子毕竟事关皇家,罪罪无可恕。 后头一句,他压低了声音。 况且如今又有流言,说他们当时携天心府部分势力归隐,个个实力不容小觑 方志洲看向谢承,神色凝重,如今他们家已经被人盯上了,你同他交好,又拜了他父亲为师,恐怕会受连累。 谢承怔住,面色苍白,静默半晌,语气艰涩道: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教我武艺,待我赤诚,若是有人加害于他,学生无法坐视不管。 他朝方志洲拱手,神情变得坚毅决然:还请老师指点迷津。 方志洲看着他,无奈叹了口气,难得你有心,但这件事实在不好办,毕竟是上头定的罪,想要平反并不容易 他捋须拧眉,沉吟片刻后,给谢承出了主意,要说皇室之中,还有谁向着江家,恐怕就只有那位王爷了。 陪方志洲演了一出戏,谢承回住处时已近子夜,姜羡余早已靠在他屋里床头打起了瞌睡。 他听见动静迷迷糊糊睁眼,看向谢承,含糊嘟囔:回来了? 嗯。谢承摸了摸他的脸,你继续睡,我去洗漱。 姜羡余强打着精神等他洗漱完,挨到他身边:怎么样?谈妥了吗? 嗯,与前世差不多。谢承揽着他躺下,将方志洲的话说给他听。 姜羡余枕在他旁边打了个哈欠:你们这么说话不累吗?全是弯弯绕绕。 谢承弯起唇角,摸了摸他的脸,你听听就算了,不必过心。 那不成。姜羡余抱住他的胳膊,我也要学,学成人精。 谢承笑了下,把后头的事情也同他说了。 你请他帮忙查段大哥的父亲?姜羡余忽然睁开眼睛看向谢承。 嗯。谢承道,听闻二十多年前,段伯父曾在京城为官,只是不得志,接连被贬,回到扬州后郁郁而终,留下段伯母与姐夫相依为命。可我总觉得,段伯母待姐夫,着实不算亲近。 谢承将前世段书文病逝的经过以及阿姐受的委屈告诉姜羡余。 这些姜羡余在前世死后略有耳闻,谢承这会儿也捡着重要的说,他越听,越认同谢承的怀疑段伯母恐怕是个后娘。 姜羡余道:如果能证实你的猜测,事情就会好办许多。 否则生恩和养恩都压在段大哥身上,若是控诉段伯母待他不好,会被人戳脊梁骨。 嗯,最多半个月就会有消息。 姜羡余点了点头,拉起被子盖住彼此,那咱们明日就回扬州? 嗯。谢承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我们回家。 第三十九章 今生:返回扬州醋劲不小,正合他意 清晨,江面雾色蔼蔼,笼罩着深秋的寒意。 姜羡余帮着镖师将这次要押送回扬州的货物装上船,来回几趟出了不少汗,想脱衣服换一件薄衫,被谢承制止。 天凉,出了汗更容易着凉。 姜羡余想了下,还是听了谢承的话。 他和谢承来时未带秋衣,前阵子去郎云阁制了几套,都是同样的布料和花色,谢承定的是书生袍,他定的则是仿骑马装的劲装样式。 姜柏舟见了酸得堪比老陈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才是亲兄弟。 姜羡余掏腰包给他也制了几身新衣,才堵住了他的嘴。 今日姜羡余同谢承就穿了同一个颜色,镖局的镖师都打趣他俩比亲兄弟还亲。 姜羡余听着心虚,不好意思和谢承站在一块,脚不沾地地找活干。 刚喝了口热茶,他又问谢承:咱们的行李都搬上船了? 谢承:嗯,歇会儿吧。 姜羡余瞥见识墨和平安还在帮段书文搬行李,又闲不住,我去帮段大哥。 谢承知道他还因众人方才的调侃不自在,忍下了过去帮忙的念头。 他特意制了相似的衣服,向身边人展露他们的亲密,想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让大家以后得知他们的关系时,不至于太过惊讶。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