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纱笑了,“怎么不叫兰池少爷了?” 翠翠哼了一声,更小声地说:“我从前不知他对您那样不好,如今知道了,恨不能替您打他两巴掌。” 翠翠看着她的脸色忙又问她:“您昨夜又吐了?现在可舒服点了?” 乔纱歪靠进了翠翠的怀里,软绵绵地说:“好些了,只是不想吃东西,怕吃了再吐。” 翠翠心酸地替她梳着发,夫人这病是不是好不了了?她愈发难过起来,夫人好好的人,嫁给谢家,被他们父子折磨成这样…… 她其实希望夫人能够跟贵人走,这宫中像个笼子,夫人待在这里,永远也脱离不了谢兰池的掌控。 “一会儿我亲自给您做些好吃的。”翠翠拢着她的发,“多少吃一点点。” 乔纱“嗯”了一声,听着窃听里顾泽和谢兰池的声音,两个人快要吵起来了。 顾泽听着气急了。 因为谢兰池阻拦着不许新帝叫她,连贵妃的册封也推后了,说等她病好了再办。 所以新帝在朝上冷不丁地说,他身体欠安,立后仪式推迟一个月。 顾泽怎么会不明白,新帝这是什么意思。 若是从前,新帝断然不敢如此,便是这么说了,他也能让新帝收回。 可如今李容修回京,有段老将军和他死灰复燃的党羽护着,新帝说什么,他们便在朝堂上助着新帝拱火,眼看就要将立后一事一拖再拖了。 谢兰池却守着乔纱,朝也不上,李容修也不盯着,还不许新帝见乔纱,不是要毁了他多年的计划吗? 顾泽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后退的路了,一旦输了整个顾家都会覆灭,他必须成功,不惜任何代价。 他与谢兰池说:“我知道你对乔姑娘那点心思,你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多年来的苦心经营,我不想多说什么,但你也不想想,一旦李容修重新得势,他与李容昭联手,你我只会成为乱臣贼子,谁也别想活!” “谢兰池。”他又说:“你我相交多年,我知道你的性子,一旦你认定的事便很难回头,你是不是真的一定要她?” 谢兰池静静地答:“是。” 顾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与他说:“好,除掉李容修之后,我放你和她走,你们远走高飞,想去哪里去哪里。” 谢兰池还没说话,他便又说:“但在这之前,你不要再阻拦新帝见她,坏了我们的计划,只要皎皎顺利入宫,怀上皇子,我就送你和她离京。” 谢兰池久久没有说话。 顾泽苦口婆心地和他说:“我们已经没有收手的路了,这是你我唯一的出路。” ------- 乔纱被翠翠扶坐在了梳妆台前,替她梳头发。 顾泽说得没错,这确实是他们唯一的路了——除掉李容修,扶持自己的妹妹做皇后,诞下皇子,到那时李容昭听不听话就不重要了,顾家随时可以除了他,辅佐他们顾家血脉的孩子继位,顺理成章。 不然,一旦李容修重新得势,自然会和李容昭联手除掉他们这两个乱臣贼子。 谢兰池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只能把她送给李容昭。 乔纱瞧着镜子里的自己,点了一点口脂在唇上。 “真好看。”翠翠歪头瞧她,“夫人涂了口脂气色好多了。” 乔纱在镜子里慢慢涂匀口脂,对她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