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你看这个小老虎布偶可爱吗?” “阿卓……” 盛景一路上甚是聒噪,不似办正事的模样,温卓也未表现出不耐,只是依旧面无表情。 “你是不是觉得我话太多?”温卓摇摇头。 “那是不是觉得我不认真?”温卓又摇摇头。 盛景似是满足的点点下巴,嘴角微微上扬,两个浅浅的酒窝浮起,低低说道:“那银杏是有古怪,但那棵有问题的树必不在这里,否则我定会察觉,作恶的妖必有怨气,能影响人的恶鬼也是,而成之逸胸口那颗珠子连冥界降惩都能感知,更遑论察觉这些气息。” “你不要觉得我冷血无情,我呢插手管管邪祟恶鬼还行,若只是生病中毒亦或是失踪,这都是人间府衙应该做的事情,与我无甚关系。”见盛景说的认真,温卓拉起她的手,在其手心写道:不会。 * 另一处成之逸与若水看的甚是仔细,这镇中人家种柿子树、桂树的比比皆是,银杏倒真没有。 二人走累了,便在一茶摊前坐下歇息,两个都不太讲话的人坐在一起,是有些尴尬,成之逸挠挠头,磨磨蹭蹭从怀中掏出一方靛蓝色的崭新帕子递给若水。 “姑娘上次借我那方帕子染了血迹,洗不干净,我还姑娘一方新帕子吧,请姑娘莫要推辞。”成之逸别说脸颊,连耳朵都红的似要滴血。 “那我就不客气啦,多谢成公子。”若水并未客气,落落大方的将帕子收进袖中。 * 夜里,两队按约定在客栈碰头,盛景向掌柜要了一大桌好酒好菜,表明自己要启程回画虚楼,她来人间之事已办妥,长久不归必有祸事,太平镇这事儿还是得成之逸自行查找,估计是些走失或秘药之类,若有疑惑也可以通过传音铃寻她。 若水因启明之地一直未有提示,想跟着盛景一起去见见世面。 鬼市和画虚楼对于盛景来说犹如坐牢,没想到若水竟说是世面,她十分受用,为表地主之谊,请其一起住在她处。 席间几人觥筹交错好不热闹,颇有些相见恨晚之意。 * 如意提着灯笼打开大门看到盛景身边跟着两个生面孔,有些惊讶问道:“这二位是?你顺道押回来的恶鬼?” 盛景连忙摆手,隆重介绍道:“是我此行结交的朋友,这位是若水姑娘,她是孤寐,孤寐你知道吧?百年难得一遇呢;这位是温卓,他是个鬼仙,而且知道泗水滨在哪里。” 如意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她一把拉过盛景,压低声音问:“他怎么会知道泗水滨?”似是觉得此话不妥,又补充道:“他是个骗子吧,泗水滨这地方未有书籍记载,连阎王和判官找了这些年都无线索可寻。” 盛景抬起手遮挡住嘴,附在如意耳旁说:“就算他是骗子我也没损失什么,嘿嘿,说不定吃亏的是他。至于那两个不中用的,不必说了。” 众人都未料想,前脚才进入画虚楼,后脚浮生灯又亮了。 “我这是十年不开张,开张忙十年?”盛景语气虽是抱怨,内心却是雀跃的,又能出门啦! 只是没想到坐在白夜厅的竟是一鸟妖,这鸟妖长得甚是娇俏可爱,一身桃粉色衣裙更衬得肤色雪白。 盛景停下脚步,悄声问如意:“我们不是替人伸冤降惩的吗?什么时候连妖的生意都做了?” 如意也一脸困惑,摇摇头,莫非楼主之位提前交接后引起了什么不可知的异动,得找判官问问。 * “奴家花月见过楼主。”见盛景落座,花月忙站起作了一礼。 “你是如何点亮浮生灯的?又有什么冤屈?”盛景很是好奇。 “有人告诉我画虚楼可通阴阳,我便前来此处,手刚碰上那盏灯,它就亮了。小女原身是一只相思鸟,生在雾隐山,有幸得到大师指点修成人形,却不想被一上山采药的人捉住,死在外乡,我……我并没有什么冤屈,只是想……”说至这里花月竟有些羞涩。 原来她是想通过盛景画鬼复生点通阴阳两界的能力,再见那大师一面以作告别,了却心愿。 待花月去休息后,盛景依旧坐在椅子上未动,她问同样一脸茫然的如意:“天上月老处理不了的事交给冥界地府了?还是太禁忌了他们不好插手?小妖精和小和尚……确实劲爆。” 她必须走这一趟除了浮生灯亮必须画笔复生了却事主心愿外,还有更重要的原因——那雾隐山离太平镇不远,且这鸟妖心思单纯绝不是演戏,这样的妖精为什么脚上会有锁魂?她连捉她去做宠物的采药人都不记恨,何至于被生时才能套上的锁魂困住不能解脱,想必她自己都未发现此种蹊跷。 盛景摇响传音铃:伙计们,干活了。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