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擦拭身子, 喃喃自语, “他早就发现了, 我们什么都不算, 只是他手中的几枚棋子……用来讨好别人的棋子。” 太子闭着眼, 仿佛仍然在昏迷之中。可听他的鼻息, 却知道他是醒着的。 “殿下死过一次, 所以毫无顾忌, 您可曾想过我?”贺端风垂眸,“端风照顾殿下不止一年,心中虽牵挂,但从不敢越矩,您却这样将我当做可有可无的东西,我心底自是难受。” 太子仍旧没有说话,他是有傲气的,便是在外养伤这么多年也没变。他惜命却有野心,临阵逃脱,换了谁都受不了,贺端风跟随他许久,自然明白他心中想什么。 这场蓄意已久的宫变没掀起多大波澜,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朝中没有半点混乱,闻琉甚至借此场变故拔了许多钉子。 即便是伤了闻琉,说到底他们也是败的一方。 可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她想要太子好好活着。 几年前便有人找上贺端风,起初只以为是个落脚的商人,他那时中毒来求药,样貌普普通通,甚至连太子二字都没说。 他在茅屋外站了许久,但贺老神医没有多余的闲心。那人见多了贺端风,只对采药回来的她道了句“你有心上人,是那间庐子的主人”。 她那时正是少女心思,被那人戳破,羞愤异常,说了他句无聊。却不敢同周围任何人谈起此事,回到药庐却还得照顾俊朗的太子,耳畔时常红了半边。 那人很快就走了,贺端风也没把他放心上。 后来得知太子有妻有子,甚至还有个无血缘关系的好妹妹时,她心中如同被冷水泼了一把样,冻成了冰块。 她对太子有那女儿心思,只想做他唯一的贴心人,可惜太子待她普通平常,毫无她所要的。 再之后不久,贺端风便再次遇上那人。 他说太子不可能把心放她身上,等太子回京夺了位,身边皆是美人,怕再也无她的位置。 那人一语点破太子身份,贺端风脸色都变了,当即后退了几步。 闻琉的人到底是有口才的,便是贺端风对太子只有三分心意,也被动摇成了十分。 皇帝的人早已经知道太子的存在,即便告诉太子,也不过是在害他。可太子的意志却是坚决,为此不惜与居心不轨的赵紊合作,对皇位势在必得。 就算是贺端风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乡野女子,也猜得到他的下场是什么。 这位贺老神医的小女儿心中思绪万分纠结,纷纷缠绕在一起。 她想保住太子。 那人应了她的话,贺端风便成了闻琉的探子,成为了一个不起眼的,甚至都不会有人猜到的摆设棋子。 …… 而此时的宴府,除却下人那里热闹非凡外,别的地方倒和往常没有两样。 赵紊的叛变对朝中还是有影响的,譬如最近不少官员都被揪出与蒙古国私下接触的尾巴,证据确凿,抄家贬职让京城上空笼罩着沉重,所有官员都不敢过多接触,生怕对方就是那些外邦奸细。 宴卿卿不准备为宴府招惹麻烦,自上次画舫相约后,她接连许久都没出府,只看着下人喜乐,幸而早已习惯,倒没再有别的感受。 可这也只是原因之一,另一层原因,便是因为她的那张脸。 宴卿卿相貌本就艳丽,一颦一笑都不若俗凡之人,白嫩的肌肤凝脂如玉般。现在却是愈长愈开,连身线都比往常要妖娆几分,里衣改了好几次针脚。 纵使她再怎么忽视同闻琉合欢时的真实般,面容却再也藏不住的。 眸眼氤氲含水,眉目渐渐舒展开来,仿若有了女子不同一般的引诱。她身子敏感,仿若一碰就能酥软,对闻琉身上的气息也愈发熟悉。 该说是梦中的闻琉。宫中闻琉素来勤政为民,政务缠身之际,没时间来找宴卿卿,只赏了不少东西过来。 宴卿卿倒不知道闻琉撤了许多尸位素餐的官员,却也提拔了不少有识之士,时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