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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1)


    这破城哪哪都透着古怪,没有半点活气,瞧着已经很多年没人来过了。到处都结满了蜘蛛网。

    洛月明一脚将房门抵开,抬剑将蜘蛛网往旁边挑挑,入目便是一间破烂祠堂,青灰色的高台上,还凌乱地倒了一片灵牌。

    祠堂的正中央还安置了一张铜床,布满了红褐色的污垢,上面还有一堆白骨,用铁链死死的缠绕住。

    洛月明没有那种来人家祠堂里撒野的癖好,原本打算退出去的,才一回身,忽然瞥见门边立着一道影子,仔细一看,那影子又一闪而过,仿佛刚才只是一个错觉。

    谢霜华低声道:月明,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铜床很古怪,谁家会打造这么一张大床,还将人用铁链栓起来绑在上面。

    洛月明双臂环剑,缓步绕着铜床走了一圈,见这白骨的骨架纤细,手和脚都偏小,观牙齿和头骨,应当是个妙龄女子。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外面在杀生成仁,祭天筹雨,里头居然还束缚着一个女子。

    第162章 柳仪景的出生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之时, 忽听铮的一声,那原本束缚在白骨上的锁链渐渐收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白骨开始生出了皮肉,逐渐丰盈, 周围的一切也都焕然一新。

    耳边传来簌簌风声, 迎面就是一阵檀香气。先前在院子里手里拿着藤条,头戴狰狞兽面的玄衣男子,不知何时进来了,在这略显狭窄且阴气逼人的祠堂里蹦来跳去。

    还险些撞到洛月明的身上。谢霜华抬手将人扯回自己身边,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场景。

    也是这时洛月明才知道,他方才在房梁上寻到的那小半截白绫,究竟是个啥玩意儿。

    此刻显出了原貌来,很长很长的一根, 自房梁上垂了下来, 那被束缚在铜床上的女子,伸手使劲拽着那白绫,满脸大汗,自口中不断发出痛苦的低吟。

    再顺着这女子的手臂往下去,她仅穿着一身白衫,腹部的位置尤其圆鼓, 双腿微曲, 分得很开,又被锁链死死束缚住。

    洛月明还没傻到会觉得这大肚子是因为她吃得多, 一看就知道是怀孕了,而且正在艰难地生产,源源不断断的血块自腿间涌了出来, 染透了白衫,再顺着铜床略有些糙的纹路,滚滚往下滴落,溅湿了周围的一小块地。

    人一走上去,鞋底就踩出滋滋呀呀的声音,整个祠堂都弥漫着一股子浓郁的血腥气。

    此等产房重地,根本不是他们两个大男人该待的地方。洛月明暗道一声罪过,赶紧拉着大师兄的手腕,逃也般地往外跑。

    哪知沉重的木头门轰隆一声从外头重重合上,紧接着就听见咔擦一声,不知道哪个狗娘养的玩意儿,把门给锁上了。

    洛月明正暗暗揣摩,一脚把人家祠堂的大门踢烂,算不算罪过,忽闻耳边传来一道老婆子呼喊声:

    不好了,夫人已经生了三天三夜了,参汤都灌了二十多碗了,这胎儿太大了,一直卡在里面出不来,再不出来,夫人的血都要流干了,快想想办法!

    此话一出,洛月明下意识回头一瞥,见那血迹都快蔓延至了他的脚边,当即一唬,往大师兄怀里猛然一扑,惊道:大师兄!!!血血血!

    谢霜华沉默了一会儿,小师弟这是想方设法地对他投怀送抱,记得当初他们师兄弟下山游历之时,小师弟还曾经把手探入鬼婆罗的胃里寻找钥匙,那什么鲜血肠子,都被他搅出来了,也没听他说半个怕字。

    当即颇为无奈地伸手拍了拍小师弟的后腰,低声安抚道:不怕,不怕,师兄在呢,月明不怕。

    洛月明恍惚想起之前在水镜里,他可是足足生了十几颗西瓜大的龙蛋下来 反正他也不知道是怎么生下来的,目测也是这般血流成河。

    忍不住就感同身受似的,龇牙咧嘴起来,光是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凄厉惨叫,就知道这女子是多么痛楚难忍。

    说起来也奇怪,都这样了,不赶紧寻两个大夫过来看看,这玄衣男子竟然抓着一张黄符,嗖啪一下点燃,之后往半碗清水里一灌,黑漆漆的一碗。用沙哑难听的声音,催促道:灌下去。

    那接生婆估计这辈子都没见过生孩子要灌符水的,又不敢多言,战战兢兢地接过碗,趴在铜床边上,抬起那女子的头,将符水灌了进去。

    洛月明不得不再度感慨一句,灌符水是没用的,这胎儿又不是什么魔胎,怎么可能需要灌什么符水压制,还有旁边拉满了黄符,这不是多此一举

    不对,等等!

    普通人的孕肚能同他当初揣龙蛋比么?

    这肚子很明显像是揣了个超级大号的西瓜,几乎将肚皮都撑成透明了,哪有胎儿这般大只的,难道说是传闻中的五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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