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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


    那你为什么还愿意受她摆布?宋佩瑜费解的握紧拳头。

    重奕还是那句话,她是我的生母。

    宋佩瑜腾得起身,一脚将软垫踢飞出去,转身就走。

    再不离开,他就要背负上刺杀皇子的罪名。

    半晌后,宋佩瑜突然从重奕身后出现,沉默的扯过重奕受伤的手,仔细清洗伤口、上药。

    重奕抬起眼皮望着地上的影子,他能认出宋佩瑜的脚步声,知道对方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这个院子。

    后殿,穆贵妃在宫女的伺候下喝了安神药,冷着眉目问道,他还跪着吗?

    女官几乎要将脖子弯到胸前,生怕穆贵妃心血来潮,又问起宋少尹,声音却故作欢快,娘娘亲自下令,殿下哪有不遵守的时候,正笔直的跪在院子里呢。

    穆贵妃冷哼一声,不耐烦得道,我要睡了,等那孽障跪足时辰,就叫他走,不必再来与我请安。让他做点事情都做不好,有何颜面见我?

    女官僵硬的扯起嘴角,顺着穆贵妃奉承了几句好话,左右离不开生恩至伟,三皇子孝顺,等到穆贵妃呼吸变得均匀,女官才消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良久后,本该睡着的穆贵妃眼角划过两行清泪。

    所有人,包括她的父亲都以为重奕至孝,她将重奕牢牢握在手心。还要劝她不要对重奕那么苛刻,她要是愿意对重奕好些,那孩子会更心甘情愿的为她赴汤蹈火。

    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次面对重奕的时候,她有多心虚。

    她在重奕身上感受不到半分其他人口中信誓旦旦的孺慕之情,只感觉到了仿佛没有边界的冰冷和漠然。

    作为母亲,穆贵妃能肯定,重奕对她没有半分母子之情。他对她的好,就像是怪物为了达成目的,刻意遵循自己划下的规则。

    一旦怪物改变了想法,穆贵妃觉得重奕随时能像从容面对她的羞辱和命令般,从容的用匕首划开她的脖颈,连眉梢都不会因此抖动。

    每次在重奕身上达成目的后,穆贵妃都会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和恐惧,躺在床上慢慢回忆和重奕相处的点点滴滴。

    口口声声无论怎样,都会听母亲的话。

    可是她一旦想对他身边的人下手,就总是会遭到反抗。

    偏偏所有人都觉得他对她逆来顺受。

    越是深思,穆贵妃的恐惧就越是剧烈。

    今天她真的想杀了那个怪物一了百了,却明白她不能这么做,否则无论是她的父亲还是她的丈夫都不会放过她。

    无论内心深处有多畏惧,穆贵妃都不能露出分毫,更不能后退半步。

    她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重奕就是她唯一能握住的筹码,只有看到她对重奕的影响,永和帝和她的好父亲才会将她看在眼里。

    否则等待她的只有悄无声息的死去。

    如果一切能重来穆贵妃擦干脸侧的泪水,这次是真的睡过去了。

    梦中她又见到刚刚到她膝盖高的孩子,用黑白分明仿佛能将人看透的眼睛注视着她,唤她母亲。

    从那天后,宋佩瑜就没再刻意的想和三皇子打好关系。

    每天按时上课,到点回家,完全不理会课堂的风起云涌和就坐在他身侧的三皇子。

    宋佩瑜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冷静一下,起码要明白他能接受糟糕到什么程度的三皇子。

    如果他今天对三皇子觉得失望,明天又觉得三皇子还能再抢救一下。

    不仅是对他自己和三皇子的不负责,也是对宋氏和赵国不负责。

    试图冷静的时间里,穆和的事也尘埃落定。

    穆和封了正四品的赞治尹,补了礼部的五品官。

    宋佩瑜猜不透陛下如此决定是不是有深意在,由着自己的脾气,提着两坛从梨花村带到咸阳的好酒去找二哥,请对方多多关照新官上任的穆郎中。

    期间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在第一场大雪落下的时候,宋佩瑜温泉庄子里的反季蔬菜已经长势旺盛,产出供给宋府绰绰有余,还能拿些送出去做个人情。

    宋佩瑜大喜,特意挑了个大家都不上学不上班的日子,在天虎居摆上锅子,邀请兄长们来同乐。

    宋景明和宋景珏正是要闲得长毛的时候,天还蒙蒙亮就不请自来,直接摸向宋佩瑜的被窝,气得以为自己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的宋佩瑜披头散发的追着两个人打。

    兴头上来要往屋外跑的时候,喋喋怪笑的宋景珏毫无预兆的和门外的宋瑾瑜对视,顿时僵在原地。他背后的宋景明和宋佩瑜却没客气,接二连三的撞了上来,硬是将已经刹车成功的宋景珏撞进了宋瑾瑜怀中。

    于是等其他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三个人愁眉苦脸的坐在一起被宋瑾瑜考较功课的画面。

    宋五直接笑出声来,这么大了还怕考较功课,你们羞不羞。

    宋景明配合的以广袖m.lz191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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