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长公主在皇室地位非凡,永和帝与肃王都是发自内心的尊重长公主,长公主完全没有必要用重奕太子妃的人选巩固自己的地位。 从长公主往日的表现上来看,也是将重奕看得最重要,其次是大公主,再往下排,才能轮得到惠阳县主。 宋佩瑜不相信,长公主会毫无预兆的在重奕的婚事上性情大变,突然将惠阳县主放在第一位。 惠阳县主的底气究竟是什么? 宋佩瑜直觉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重要,却绞尽脑汁都想不到合理的解释。 重奕看了眼木盒里的荷包,没跟上次似的,直接将荷包拿出来系在腰间,而是点了点头,伸手去接木盒。 重奕的动作头一次没有宋佩瑜快。 他刚伸出手,木盒已经到了宋佩瑜手中。 面对重奕突然犀利的视线,宋佩瑜笑了笑,顺手将木盒又递给了安公公。 谁都没注意,宋佩瑜将木盒递给安公公前,手腕抖了几下,正好让青绿色荷包上的绿竹处于盒子正中央的位置。 安公公正要夸奖几句,低头就看到了绿竹的绣纹,他满脸惊喜的看向大公主,连声道,恭喜公主,公主终于学会苏绣了。 大公主闻言非但没露出高兴、得意的表情,脸色反而肉眼可见的变得僵硬,她慢吞吞的转了下眼睛,抬着手往重奕眼皮子底下伸,软声撒娇,多亏了惠阳教我,可是苏绣好难学啊,你看我的手指。 重奕低头,视线落点却不是大公主有明显针眼的手,而是大公主难掩心虚的眼睛,那你也没学会。 大公主越来越僵硬的表情彻底凝固。 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反驳,最后却还是放弃了,低下头小声道,但是苏绣真的很好看,只有绿竹是惠阳帮我,其他地方都是我自己绣的。我们又不会出去瞎说,这件事根本就不会传出去。 越解释,大公主就越是觉得委屈,忽然抬起头狠狠的瞪了安公公一眼,回过头时,眼泪已经顺着鼻翼落到了下巴上。 可惜安公公自从发现自己说错话后,就半垂着头立在原地,没给大公主任何反应。 重奕从袖子里掏出手帕塞到大公主手里,低声道,别哭了 重奕不说话还好,他说话后,大公主反而哭的更厉害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争相落下。 宋佩瑜悄悄退后两步,立刻被重奕发现。 重奕马上转过头,以目光锁定宋佩瑜,暗自警告宋佩瑜别想偷溜。 宋佩瑜却有恃无恐,勾了下嘴角,施施然的给重奕弯腰行礼,然后脚步轻快的离开花厅,径直离开东宫。 大公主越哭越凄惨,大有要将花厅房盖都掀开的气势。 重奕揉了下额角,他就没遇到过几件觉得难以下手的事,大公主却能占的上一多半。 别哭了,擦擦眼泪。重奕耐心的重复。 大公主充耳不闻,继续哽咽。 别看大公主哭得厉害,发现重奕试图抽她手中的帕子时,反应却极快,立刻将捂着眼睛的手也拿了下来,双手将帕子握得密不透风,让重奕连个边角都看不见。 重奕只能又从另外的袖子里拿新帕子出来,笨拙的按在大公主脸上有眼泪的地方。 说实话,以重奕不知轻重的力道,这一下其实让大公主的脸有点疼,但她却笑了,打着哭嗝,边仰着脸让重奕继续给她擦眼泪,边断断续续的道歉,我、错了、我不该让惠、阳帮我,我就是想让你能、戴着我送来的荷包出门。 重奕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毫不留情的道,惠阳的荷包也比东宫的差远了。 整个咸阳最好的绣娘都在东宫,重奕用的东西甚至比永和帝的东西还要精致。 惠阳县主虽然学会了苏绣,但也仅仅是学会而已,与精通沾不上任何关系。 若不是荷包是大公主送来的,怎么可能近的了重奕的身。 大公主不是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太在乎重奕了,才会一时想不通。 如今听重奕说惠阳的做的荷包也不怎么样,虽然觉得不应该,但脸上还是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花厅大门突然被大力推开,肃王拿着未出鞘的佩剑,气势汹汹的大步走进来,小兔崽子,你惹青鸾哭了?! 肃王正在勤政殿与永和帝商议朝事,突然听到有人来报信,说大公主去找太子,然后花厅传出了哭声。 除了大公主,谁敢在东宫哭的肆无忌惮? 肃王顿时坐不住了,提着佩剑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大公主立刻挡在重奕面前,瞪着红肿的眼睛对着肃王,是、是我、自己要哭!不关皇兄的事! 肃王倒吸了口凉气,心疼的语调都变音了,乖囡囡,你眼睛怎么红成这样了?你别护着他,今天我非得让他知道什么是长兄不可。 说着,肃王就要伸手将大公主拉开。 M.lZ1915.CoM